有骄傲,有鄙视和算计。
所有这些都留在颜景哲汽车尾气管里,完全被忽略了。
颜景哲的车终于将沈琳从沈敖明的魔掌中逃脱,慢慢地摘下冷漠的面具,疲惫地闭上眼睛。
颜景哲在旁边开车,看着沈琳身心俱疲,不解的询问,
“你为什么答应他出来见面?”
显然,沈琳和沈敖明之间的复杂情绪,以及对它们的兴趣,在颜景哲的话中已经很明显了。
避免解释糟糕的关系感觉很不好,但是这样,又必须解释另一件事,要如何解释这种感觉?沈琳叹了一口气,说:“也许我只是想看看这么久以后他的态度有没有改变。”
“结果呢?”
颜景哲的声音依旧冷漠,但此刻听在沈琳的耳朵就像一个冰锥,无情地刺伤了她的心,把她推入了冰地狱。
沈琳大笑,嘲笑自己过度的妄想。
为什么她都这么大了,还是仍然没有记忆,仍然期待所谓的感情?
沈敖明可以主动打电话给她。一时间,她以为沈敖明已经变了。
以为她不再是一个累赘,很想见她或与她相处,所以沈敖明会选择见她。
然而,沈琳仍然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沈敖明的心智。
她怎么会以为他只是简单地叙旧,然后谈论过去的记忆,再看着现在长大的自己?沈敖明从来不是那样的。
颜景哲看着她悲伤的样子,冷漠的脸逐渐软化。
“有些人不值得太在意。”停了一会儿,颜景哲说:“你还有我。”
沈琳听了这话,睁开眼睛,看着颜景哲略显疲惫和感激。
虽然颜景哲的到来有些出乎意料,即使在她敏感的内心,也有一种轻微的侵犯隐私的感觉,但是沈琳想不出如果颜景哲此时不在这里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会崩溃并在出租车上哭泣吗?
看着沈琳罕见的疲惫和依赖,颜景哲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把她搂在怀里。
事实上,颜景哲有很多问题要问沈琳。例如,为什么沈敖明要带她回到火葬场?然而,抱着疲惫的沈琳后,颜景哲没有再说话。
他担心沈琳会因为自己的问题陷入巨大的情感漩涡,再次回忆起那些不好的事情。
但是当他放弃的时候,沈琳却开始慢慢的出声诉说了,
“他带我去吃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火锅,但我知道他不喜欢,但他也陪我去吃。他还带我去看了我早逝的母亲。可他甚至不记得我母亲骨灰摆放的位置在哪里?”
沈琳在颜景哲的怀抱中,说得越多,她的鼻音就越重,渐渐地开始哭了。
颜景哲没有打断她,而是让她发泄。
“他让我告诉母亲我在过去四年中所经历的事情。“
说到这里,沈琳突然停了下来,从颜景哲的怀抱中立起了身子,抬起头看着颜景哲。一双黑色的眼睛充满了水汽和悲伤。
“从那一刻起,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什么,我完全清楚了。”
沈琳的嘴唇颤抖着,像是被赤裸裸地扔进了冰雪中。
“他只是想知道我还有什么其他的能力,值得利用。”停了一会儿,沈琳挤出一个苦涩但做作的微笑:“好吧,那我就告诉他,让他知道离开沈家对我有多好!”
颜景哲把车停在路边,把沈琳紧紧地抱在怀里。
最后,长期压抑的情绪在颜景哲的保护下被完全释放,沈琳在黑暗中放声大哭。
第一次,颜景哲第一次看到沈琳毫无礼貌和顾忌地哭泣。
这一下哭了将近20分钟。颜景哲一直这样抱着她,等待沈琳停止哭泣,然后保持沉默,直到沈琳说我们回家,颜景哲才放开沈琳,重新启动汽车。
没有了过去的强势霸道,颜景哲此时此刻显得温柔而细腻。
他什么也没说,用自己的沉默小心翼翼地保护沈琳脆弱的自尊。
汽车是在高速公路上,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可以在车内安静地听到,就像被海水浸泡过一样。
不知道斟酌了多长时间,但是沈琳突然提到了她的母亲。
谈论那个女人有多美,她多么喜欢打扮,她多么喜欢沈敖明,为这份爱而死是多么的不值得。
颜景哲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从沈琳中描述的与她母亲有关的内容中找到她童年生活的线索,以窥探她的脆弱。
如果颜景哲是固执的同义词,在很多情况下,沈琳就是颜景哲的女性版本。她很少谈论与自己有关的事情。颜景哲只能通过一些线索来寻找和窥探她的内心。例如,现在,颜景哲的沉默不仅是对沈琳的尊重,也是对沈琳的渴望。
他害怕当他张开嘴时,沈琳会收回她原本想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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