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是寡人的意思,在前几日寡人便已经召他们回来。两个孩子也是辛苦了,没想到一回来便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一次小十五为太后祈福有赏。都这么大的人了,应该有封位了。今日便给他赐个名号吧,泽恩王,润泽细物,恩将天下。南边那套宅院便给他吧,也是辛苦了这么多年。众爱卿可还有奏,无奏便退下吧。”进行到这里赫连霸天似乎很是疲惫。
人家亲封自己的孩子旁人能如何说,更何况这一个还是被忘记了近二十年的亲儿子,如今好不容易想起来旁人又如何有意见。但是仔细品圣上的话,却又让人心惊胆战。恩将天下,这是何意……
“无事退朝!”随着尖细的声音,这个早朝匆匆散了。
下了朝,有那些有眼力见的有意无意的凑到付含默身边,说着一些场面话,唯独案江冷哼一声,扭头走了。“他那是吃不到葡萄,酸的很。丞相大人别将他放在眼里,只会坏了自己的兴致。”
“对啊……”其他人附和道。
付含默只微微一笑说道,“天子门下甚言。”
那几人好忙捂住嘴,“是了,是了。”加快了步伐,临近离别时,有人开口道,“丞相可有时间,不若小酌一杯?”
“小女初回,还要回去为她准备些东西,该日该日。”
“瞧我,竟如此没有眼力见。该日,该日呵呵”
付含默坐上自家的马车,撩开一角,又放下去,冰冷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闭上双眸手指敲打着膝盖,马车晃晃悠悠一路还算平坦,马车突然咯噔一下,这是每日必经的拐角,哼了一声一个人影钻了进来。
付含默冷眼瞧着他,扭过头,案江厚着脸皮,“丞相大人这是记仇了?”小模样凑过去,揉捏着付含默的腿,“丞相大人~”
付含默长袖一挥,“一边去,”
“咋滴你还真生气了,我告诉你这可是咱俩早就商量好的,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付含默你有没有良心?”案江一个大粗糙汉子竟然耍了横。
“对之前咱俩是商量过了,但是你也不能当着文武朝臣的面这般说我家明明,好歹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这般污蔑她,她的名声若是真的毁了,我告诉你案江我跟你没完!”气急败坏道。
案江那叫一个委屈,“付老头你怎么这么幼稚,我懒得跟你掰扯。我告诉你,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得,得,老子算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了。再见!”气鼓鼓想要下车,走了一步又扭过头来,“得,您还生气呢,我错了成不?”又颠颠的坐了回去。
两人看了眼车外,相视一眼皆沉默的坐着,在此次手心里写着字,“医巫那边出了事,听闻从灵巫来的那个人受了伤,只是眼下消息一直被封锁。”付含默写道。
案江看明白又在他手上写下,“照顾好明明,有人等不了了,想要先下手为强,这些人不排除可能会有医巫的人,亦或者是昨日之事可能与其他皇子有关,他们意在赫连弘烨。”
两人点点头,最后案江骂骂咧咧的偷偷下了车,外面的车夫尴尬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案江没有给他好脸色。
那人挠挠头,继续驾车,憨厚的脸上眼神却是十分狰狞。
回到丞相府,付家的人自来对付含默是没有好感的,自然是没人迎接的。独自一人匆匆赶往小院,很稀奇付含钰今日竟然在府里。阴阳怪气的说道,“吆,这不是咱们的丞相大人吗,怎么如此行色匆匆,莫不是想要去看看我那扬名在外的小侄女回来没有?啧啧,还真是可惜了,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丫头就是丫头,一旦有了男人,心里哪还会惦记着家。你呀还是莫要劳心劳肺喽~”
付含默沉默不言,径直越过他。付含钰恼羞成怒,“你竟然敢无视我!”
付含默依旧不搭理他,“付含默你莫要以为借了我家的……”话突然顿住,只见付含默突然转过来,冰冷毫无波澜的双眼盯着他,“你若敢再说一句,下一刻你信不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找不到你的尸身!”
付含钰顿时哑口无言,愣愣的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走开了。咬了咬牙,“老子还不信弄不死你!”
付含默回到清冷的小院,果然如付含钰所说,他的丫头没有回来。心里空唠唠的,疲惫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双手掩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放下手敲打着桌面,这是他习惯的动作,只要想的入神,手指便会不自觉的这般动作。
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忙起身,跑到之前付清明居住的闺房,在里面一顿翻找。终于在衣橱后面的墙壁上扣到了想要找寻的东西。是苏宛若留下的,一直都是付清明自己保留着。他小心翼翼打开曾经包裹着付清明的襁褓,那是从医巫将她带回来时所用的襁褓。
襁褓有三层,其中一层里面藏着夹层,这是苏宛若一向喜欢缝制的方式。他竟然从未想过她会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信息,今日方才想起。抽出袖子里小巧的匕首,沿着缝隙轻轻划开。露出里面金黄色的层面,只是时间有些长泛着不太干净的晕染。
他仔细的再次划开里面那一层,所有角落找寻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眼前的东西已经破败不堪,双手粗鲁的擦了擦脸,失落到了极点。盯着桌面上的襁褓发着呆……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