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宫里可有受委屈?”
“没有,还好,小殿下很用功,皇后娘娘也是器重于我。”很是平静,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
“那,军营……大哥觉得可有机会重新回去,毕竟辛少英没有功力,在军营怕是难以服众。”
说道这里案兮夜终于舍得抬起头看向他,“付伯父同你说的,”见他沉默,他长舒一口气,“以你的性情根本不会想到这些的,只是如今朝中多变,你莫要参合这些,吃了一次亏,你还没长记性吗?”声音里带着严厉。
“那,难不成咱案家就这般落寞了,岂不是没有颜面去见爹娘?”说着话里带着急色。
“呵,”案兮夜冷哼一声,“难道你以为咱家还会重振雄风不成,兮颜好好活在当下,倘若不是意外,咱们如今都是死人。你啊还是没长大,回去休息吧,我去找伯父谈一谈。”
案兮颜冷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案兮夜见无论他怎么说,案兮颜都是没听进去的模样,不禁皱紧了眉头。心里叹息,是之前将他养歪了。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就是长不大呢?回去歇着吧。”两个人穿过暗道,案兮颜被迫回到了自己暂时居住的密室,案兮夜则去了隔壁。
敲了敲墙,“伯父,”沉声道。
很快一道轻微的响声,付含默打开了暗道门。“兮夜呀,你倒是很少来寻我,今夜这般晚了,可是有重要的事?”
两人坐在桌面前,面对面。案兮夜瞧着桌面,付含默盯着他的动作,总觉得他的行为像极了一个人,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伯父认为我如今的位置如何?”
“拌君侧,一切皆是未知,你瞧我,便知道会如何?”付含默说道。
“伯父觉得我的结局不会太好?”
“未知,毕竟小殿下能如何全看圣上之意,你又如何全看小殿下会如何?”他们的谈话就像是一块粘牙的牛皮糖。
案兮夜挑了下眉头,“圣上属意小殿下?”问的有些惊诧。
付含默摇摇头,“圣上隐藏的太深,又怎会让旁人看清了他的心思,只是伴君侧,还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晚不了出错。”
“侄儿晓得,伯父可曾有过埋怨?”话题一转,只是这个却是有些伤人。
付含默呵呵笑了笑,全然没放在心上,“何为埋怨,又何为不埋怨,不过是全是心里不甘心而已,一切不过是跟自己过不去。就宛如你一般,你可怨过?”
案兮夜淡然的回道,“一开始我便预料了未来的一切可能,爹娘这般案家这般,从一开始便是注定了不一样的结局。成则荣华富贵,败则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连义王都没能躲过去,区区臣子又如何活命。怨吗?只是恨自己无能罢了,毕竟倘若处身设地的想,自己还不如圣上那般果断。”
听了他一番话,付含默倒是惊诧,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领悟。“倘若我与你爹有你这番觉悟,绝不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您与爹身上的重担太过沉重,位置在那摆着,自然不能如我这般放空思想。您与爹都是成大事的人,是我心中的楷模。”案兮夜轻声说道,“吾辈楷模啊,只是时间终究是等不及那些需要沉淀的东西。”
付含默突然迷惑了,今夜案兮夜来寻他好想是要表达什么意思,自己竟然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呵,那不过都是过往,不值一提。如今我还不是变成了一无是处,墙倒众人推,我就是那狂风里蒲公英,随时会被吹散的。”
“只是没扎根而已,如伯父这般雄伟韬略的人才,自然是需要伯乐,待惺惺相惜后自然会扎根。伯父莫失落,一切都会过去的。说不定忍一忍便到了阳光的那一日,您觉得我说的可对?”案兮夜突然认真的看着他。
付含默不觉心惊,他的眼神让人不觉信服。喉咙滚动了下,他突然放松了表情,“果真是听君一言,心情好多了。是我不该如此急于心切,静可以制动,是我想左了,以你的心性定是能有一番成就的。我不该在兮颜跟前说那些话的,呵呵真是我多虑了。”
“并没有,我爹已逝,伯父宛若我父,您的关心我放在心里。只是兮颜打小的性子已经这样,兮夜还想请伯父多教导一番,他必定会听您的话的。”说着站起身来,对着他鞠了躬。
付含默微微一笑,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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