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坦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有些微愣。
被子下面的手在身上摸了摸,又摸了摸。
我睁开眼,为什么我是光着的,为什么我没穿衣服。
睁开眼最先看见的是床边搭着的衣服。
而那衣服不是我的。
我伸手过去抓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衣服我认得,是君凉薄的。
还不等我接下来的动作,身后就有一只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强行的抓回被子里面。
“再睡一会。”
我一个哆嗦,迅速的翻身,君凉薄就躺在我身后,被子盖在身上,露出肩膀上的肌肤。
我啊的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君凉薄似乎还没睡醒,“我不在这里谁在这里。”
我酒醒了,一下子就醒了。
我结结巴巴,“昨天晚上,那个,是……”
君凉薄眼睛都不睁开,“嗯,怎么,想赖账啊。”
我瞪大眼睛,舌头打结,“我昨天喝多了,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君凉薄一下子睁开眼,眼睛里面还带着睡意,声音满是威胁,“不记得了?”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这样子说话有些不习惯。
我往后退了退,“昨天真的喝多了。”
君凉薄嗯了一下,放在被子下面的手依然拉着我的手,然后突然翻身压上来,“用不用我现在带你回忆回忆。”
我一个气息不稳,差点呛到。
君凉薄也不知道哪根神经被打通了,现在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害羞了。
要知道以前他在我心里可是一个相当正直的人,正直到我都感觉不到他心里有男女之情。
君凉薄低头,直接亲在我的脖子上。
我左右摇头的躲着,“你干什么啊,快起来。”
被子下面两个人什么都没穿,肌肤相贴,这种感觉真的让我羞得想死。
君凉薄捏着我的腰,他手掌温热,固定我的身体让我不能乱动。
然后一个挺身。
我直接闷哼了出来。
那天在船上,我喝了酒,昨天在床上,我也喝了酒。
两次虽然知道怎么个情况,可是感觉还是有些模糊的。
这次,一大早上醒来就这样,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我怎么受得住。
我捂着脸,尽量让自己声音小一些,不颤抖,“你,你这个人……”
君凉薄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我剩下的话根本说不出出来。
他问:“这回记得了么。”
撞击的我都快散架了,能记不住么。
不过君凉薄也没想让我回答,问完了就直接低头堵了我的嘴。
我恍惚的看见整个帐幔都在晃动,如同那一晚在船上,我躺在床上,看见床幔在晃动一样。
好像过了许久,我恍惚的看见眼前开了花。
耳边是君凉薄的喘息声。
我感觉很多东西都在脱离掌控,向着我不愿意的方向发展了。
我是中午的时候才起来,君凉薄早就起来了,也不知道出去是怎么说的,帐子周围根本无人走动。
我坐在床上,脑子不乱了,简直就是一片空白。
坐了好一会我才穿衣出,身上乱七八糟的痕迹我都不想看了。
穿好衣服也不知道怎么出门,简直是没脸见人了。
还在房间里转悠,君凉薄就回来了,看见他我更尴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瞟。
君凉薄带了饭菜过来,“早上没吃,过来把饭吃了。”
我扭扭捏捏的过去,君凉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碗筷布好,“我派去的人回了话,宁清和苏止很安全,你可以放心了。”
我咬着筷子点头,声音很小,“知道了。”
君凉薄抬头看了看我,似乎没见过我这么老实的时候,想了想,笑着问:“在想什么,昨晚和今早的事情?”
我一僵,差点把筷子要断了。
君凉薄看见我这个样子笑的更开心,“你看看你,干嘛吓成这个样子,那天晚上不是很厉害么,怎么,现在怂了。”
他说的是船上那天。
果然还是记仇。
我赶紧垂下眼睛,不看他,岔开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去不悔林。”
君凉薄想了想,“快了吧,莫问快到了,他到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我哦了一下,“莫问也要跟着进去么?”
君凉薄摇头,“不进去那么多人,负担太重。”
我想到了,进去太多,我的血肯定不够用,我要是出事了,他们都活不下去。
原地休息了几天,真的是清闲的很。
君凉薄似乎忘记了对不悔林的执着,这几天带着我各处看,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就是一对平凡的夫妻,过着平凡的日子。
忘记了莫问是在第几天的时候赶到的了,只知道他身边带着翠鸟。
我有些不舒服,这场景和我梦里的有些相似了。
翠鸟整个人瘦的变了样子,眼眶深深地凹进去,原本就不胖,这个时候瘦的更加的吓人。
之前她自己主动去了地牢,看起来应该没少吃苦,我看她面色很差,我这几天连着放血,感觉看起来都比她有精神。
莫问看起来也风尘仆仆,应该是没休息一直在赶路。
翠鸟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和君凉薄,脸上有些凄苦。
好在现在宁清走了,他们两个不用照面。
君凉薄看见翠鸟皱了一下眉头,把手从我脸上拿开。
莫问过来,“楼主,属下来迟了。”
君凉薄看着他:“比我想的早到了好多天。”
我站在君凉薄身后。
莫问看了我一眼,态度要比从前好很多。
老吴头过来,看见翠鸟的时候明显被吓了一跳,老家伙有些心疼了,“翠鸟啊,过来,吴伯给你把把脉。”
翠鸟没了一身的戾气,感觉听话了很多,乖乖的跟着老吴头走了。
我看她的背影,她走路缓慢了很多。
我不知道临风楼的地牢有多大,除了水牢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那么阴冷的地方,我穿着披风都扛不住,何况翠鸟一个女孩子,这身子怕是被折磨的够呛。
君凉薄和莫问去一旁谈话了,我转悠了一下也去了老吴头那里。
在帐子外边就看见老吴头在给翠鸟把脉,翠鸟可怜兮兮的,眼睛红红的,老吴头一脸的无奈。
把完脉后老吴头去熬药了,我慢悠悠的蹭进了帐子里面。
翠鸟看见是我,马上把头转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我大咧咧的坐下,笑起来,“我猜你也会过来。”
翠鸟不说话,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和牙尖嘴。
我说:“莫问终究是舍不得你,没办法让你自生自灭。”
翠鸟眼眶红红的,似乎要掉出眼泪来。
我赶紧叫,“别啊,你哭起来别人还以为我怎么地你了,我可没干什么。”
翠鸟擦了擦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憋了回去。
我说:“这一路,莫问应该对你很照顾吧。”
翠鸟看着我,不说话。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了么?”
翠鸟动了动嘴,好半天才说出来:“你们都觉得莫问喜欢我是么?”
什么叫做觉得啊,就是这样的好么。
而且就算是觉得,一个人觉得可能不太准确,大家都觉得,那就是事实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
翠鸟叹了口气,“你们都错了,连莫问都错了,他其实不喜欢我,他早就不喜欢我了。”
我有点听不懂。
翠鸟看着外边,君凉薄和莫问已经往回走了。
两个人并肩,长的都帅气,自然让人看了心情都很好。
翠鸟的声音很低,“他看不得我受苦,可是我真的受苦了,他其实也不难受,只是不想看到那个场景而已。”
我不太懂这有什么分别。
不想让你受苦难道不是喜欢你的一个表现么。
君凉薄他们已经走近了,翠鸟闭嘴了。
君凉薄过来坐在我旁边,终于看了一下翠鸟,“不是让你留在临风楼里面么。”
声音听不出来是责备还是询问。
翠鸟呐呐的不说话,我看见莫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替她解围,“是我,是我要带她出来的。”
君凉薄再没说什么。
我看着莫问,“一路上辛苦了,赶紧休息一下吧。”
莫问看着我,依旧皱着眉头,“你瘦了很多。”
君凉薄抬眼看了莫问一下。
我有些意外,摸了摸自己的脸,“瘦了么,我还以为我胖了呢。”
这纯粹瞎扯,天天放血能胖就闹鬼了。
莫问说了这么一句就没说了,转身走出去。
老吴头端着药碗进来,我一闻就知道,这是我喝的补血的药,翠鸟喝的这是我之前剩的。
他端给翠鸟,“先喝药。”
翠鸟端过去慢慢喝。
君凉薄也站起来,“不是要出去走走?”
我跟着起来,“你不是说不去?”
君凉薄声音不轻不重,“我什么时候拗的过你了。”
我笑起来,“走吧走吧。”
走出去好远我才回头,翠鸟端着碗,眼神看着我们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君凉薄之前派出去的分队都回来了,我们的队伍又大了起来。
那些人搜集了各种信息,可是分析来分析去,都没什么用,毕竟关于不悔林,全是道听途说的消息。
晚上吃了饭,他们又开会了。
我坐在帐子里面,实在无聊。
翠鸟是在很晚的时候才过来我这边的。
她进了帐子后视线就落在不远处的床榻上面,那上面有一件君凉薄的外衫。
翠鸟盯着那处看了好半天。
我说:“不用看了,那是君凉薄的衣服,他也确实一直住在这里,我也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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