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帝都饭店。”沈清霭也在天台吹够了风冷静了很久了。“暂时先别告诉阿诚哥我回来了。”
“嗯。”项铭也猜到沈清霭会继续瞒着卓诚了,所以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走吧。”
他们下了楼,沈清霭坚持她还认得过来的路,一定要带着项铭走。
项铭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毫无意外地被沈清霭带地越来越偏了。
他虽然没有伤到腿,走路是没问题,可是身上毕竟有伤,经不住长久的运动,才忍不住开口道。“清霭……”
“不可能记错的,明明是往这边走呀!”沈清霭其实早就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了。“不然,我们还是找个人问一下吧?”
“你走了半天,有看到人吗?”其实项铭也觉得有点头晕了,因为他们是处在一片外形都差不多的几层高的小楼房群里,几乎就完全挡住了能够看到更远地方的视线。
也有一些小平房夹杂在里面,道路都是小巷子,不像正规的马路那样直来直往,这里的小路都七拐八绕的,连不熟悉的普通人都可能走丢,更别说是沈清霭这个她怎么都不肯承认但的的确确是事实的路痴了。“算了,我们还是往回走,我来带路吧。”
“哦。”沈清霭走得腿都有点酸了,所以也不逞强了,就准备转身跟着项铭走,眼角的余光却正好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拐入了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项铭,那是耿冽!”
“耿冽?”项铭顺着沈清霭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已经不见人影了。“清霭,你是累得眼花了吧?”
“我虽然方向感是……是不太好,但是视力很好呀!”沈清霭很勉强、很侧面地承认了她是个路痴。“这段时间班上发生的事情,裘怡都在电话里告诉我了,这个耿冽趁我不在欺负林珑,我要去帮林珑报仇!”
项铭要拉她已经拉不住了,他无可奈何,只能跟着沈清霭一起去了。
那是一条很深的小巷子,而且也是曲折得很。
耿冽缓缓地往里面走着,越是快到尽头,手表上面那盏小红灯就跳动地越来越快,然后他停在了一个已经腐朽了一半的木箱子前面,红灯已经没有再闪烁,而是一直亮着了。
没有犹豫太久,耿冽抬手掀开了上面的盖子,看到易巡蜷缩在里面,身上多处的伤口都已经开始流血,并且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前兆。
每一个Siren出来的杀手,身体里面都是会藏着一颗Siren药剂的,但那是保命奇药的同时,也是一颗致命毒药。
不论它能够怎么驱动身体的潜能,那都像是信用卡透支一样,终究是要还,还是连本带利的还。
因为这药的不稳定性,即使有一部分人在试验阶段对它产生了抗药性,再一次服食的时候,还是有可能抵抗不了毒素和副作用而被死神拖走的。说好听一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说通俗一点,其实就是看命够不够硬了。
原本在收讯器显示易巡的位置没有改变的时候,耿冽已经料想到人死了,他会来这里,只是确认一下。
不过易巡的命其实算是很硬的了,看他现在的状况,Siren的效用已经完全过去了,正是严重的后遗症期间,他浑身发冷,却又会觉得内脏像是在被火烧一样,他的伤口不会自行凝血,反而会比平时失血地多,而且破损处会疼痒难耐,恨不得自己把皮肤撕烂。
“耿冽,求求你,给我解药!”易巡原本无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我知道错了,我不敢再违背你的命令了,我以后会听话的,你带我回Siren吧!”
“易巡,不好意思,来不及了。”耿冽的话很诚恳,似乎真的在为易巡惋惜,但是一切为时已晚。“与其我把你丢在这里不管,任由你慢慢等死,不如给你一个痛快,免得你受这些苦。”
其实从看到耿冽的那一刻起,易巡就知道他不是来救自己而是来杀自己的,但是每个人都是有求生意识的,还不肯放弃最后的希望。“耿冽,放过我……”
耿冽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左手,扬起右手慢慢地按下了手表上的那个红灯,在他按压下去的时候从易巡的身体里传出了很小的一个声响,然后红灯的闪光变成了白色,几乎同一时刻,易巡的眼睛忽而睁大,口吐鲜血,然后瞳孔放大,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耿冽又仔细地查看了易巡的身体,确认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之后,才站起身,拨了一通电话出去。“二少爷,任务完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优柔寡断,才会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
“没关系,易巡失控不是你能料想到的,何况你也已经处理好了。”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对面那男人说话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耿冽,你马上离开新港,回美国来……我大哥的事情,还需要你帮忙。”
“是。”耿冽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最后看了瘫软在箱子里易巡的尸体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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