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周长生着实无趣,开始站桩,最后完全沉浸在里面。等到了傍晚,老头叫醒还在站桩的周长生。
本来,公孙山青还想带周长生再去那个地方一趟,毕竟有灵气的好地方实在是太过于稀少,不去物尽其用,岂不是暴敛天物?可是回头一想,总觉得事情太过于顺遂蹊跷,加上昨天和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公孙山青决定还是小心些好,毕竟小心无大错。何况如今,周长生炼气已然入了门,以后慢慢修行就是了,急于求成弄不好反倒是害了他。
于是就和周长生说了一些炼气要注意的事情了,不能只顾着炼气,修心也是不能落下的。还在离寒风城不远处,找了个修炼的地方,虽比不上玉鸮山那个地方,却是比在城里好多了。
这样反反复复的过了十几天,周长生顺利的突破了炼气一层到达炼气二层,却突然发现自己炼气变得十分缓慢,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炼气实力快速提升的感觉。就像原先是用大碗喝酒,后来突然换成了小酒盅还不给倒满的感觉。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修炼了一夜却不及原先的一个时辰,当天快亮了,周长生自己主动的退出修炼的状态。
找到公孙山青的周长生就把自己的感觉说了一遍。
老头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有些困惑道:“不应该啊,这里的灵气虽然不浓郁,却也不至于无法修炼的地步?按理说这些灵气足够你一直修炼到炼气五层六层才对。不过你这种情况也属正常,炼气二层本身需要的灵气数量就比一层多得多,何况每个人的体质,悟性和修行速度都是不同的,这才是刚开始而已。
这里就像是灵气汇聚的一个小坑洼,你在这里修炼肯定会事半功倍,可是水洼里的水总有一天会被你消耗完。消耗完了,虽然还会被天地补充,那却是极其缓慢的一个过程。其实你现在的修炼速度,才是正常的。既然这里灵气已经消耗殆尽了,那以后也没有必要再也来了,反正你现在也是炼气二层的小修士了。回去好好练练拳,争取早日突破炼皮境界。”
晚上,老头独自一人又来到了玉鸮山上,那个灵气充盈的好地方。少了周长生这个累赘,行事方便了许多,几个武夫又怎么能阻挡得了他这种高手。到了地方,公孙山青自言自语道:“怎么总觉得这里有些地方好像变了,时不时的总给我一种心悸的感觉。走吧,反正就是以后不要再来就是了。”其实公孙山青自己心里很清楚,前几天他就已经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四周的野兽很早就不再出现,周围极为寂静,除了风声和雪落声。在山里生活的人都知道什么时候哪个地方普通野兽绝迹了,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这里野兽的确是少了但是这种情况是极少数;而另一种就是这里成了某种强大野兽的栖息地,直接吓跑了其他的动物。而直觉告诉他,这里属于第二种情况,但是奇怪的是公孙山青始终没有找到让所有生物畏惧的那个“它”。那天,那几声恐怖的兽吼,公孙山青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事出反常必有妖,公孙山青自己决定再也不来这个妖异的地方了。
等公孙山青离开后,周长生打坐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模糊不定的身影,朝着老头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后,一阵风吹过,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一直到离开玉鸮山足够远的地方,公孙山青觉得那种被人窥视,心悸的感觉才稍稍有所收敛。公孙山青路上一直闷着声赶路,直到进了寒风城才停了下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以后的日子里,周长生又开始了非人的折磨。原来公孙山青为了让周长生快速成长起来,亲自制定了一个非人计划。其中,各种各样的练习安排的满满当当,丝毫没有给周长生留下一点喘息的时间。
打坐练气,打铁练力,打拳练法,挨打炼皮。
还有各种体能训练,技巧训练,易容术,轻身术,身法,阵法,符箓,望气,算卦推衍,等等等等,一股脑地全往周长生身体里塞,也不管周长生记不记得住,吃不吃得消,反正硬塞就是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周长生的潜力还真是深不见底,任是公孙山青如何敲打折磨,他都能咬着牙撑下来,苦自然是吃了不少,但是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周长生犹如一只巨大的海绵,吸收着所有能吸收的东西!
千锤百炼方能练成精钢!周长生原先瘦弱的身子慢慢变得强壮起来,个子一天比一天高,只是原先白皙的肤色却变成了黑不溜秋的古铜色。
体能锻炼,等到了城里,周长生抱怨道:“怎么了师父,您跑这么快,也不歇会儿,徒弟我腿都快跑断了!”
老头一脸嫌弃道:“不想炼就去练拳,少在这儿聒噪了!是不是觉得能和师父过招了?”
周长生一听,直接窜了出去,边跑便喊:“师父,我先去练拳了,您老随意啊!”私下又嘀咕道:“和您老过招我不是找揍嘛,又不是没被您老揍过!”
薛家二房院子里,王金莲听完仆人的汇报后,举起身旁一只花瓶砰的一声摔得粉碎,咬着牙道:“周家小兔崽子!打了我弟弟像没事人似的,还天天在城里逛,这不就是直接打我们王家的脸吗!茂才还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对付一个贱民用得着这么顾虑重重的吗!”
旁边丫鬟小厮赶忙跪下齐声道:“奶奶息怒,二老爷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如果您私下里对周家那孩子动手,我们是要掉脑袋的!奶奶息怒,奶奶息怒……”
几个丫鬟小厮头磕的砰砰直响,嘴里喊个不停。王金莲一脚踢翻了身旁的丫鬟,气呼呼的走进屋子,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周长生并不知道或者说已经忘了王家还有人在惦记着他,甚至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此时的他正老老实实的在自家院子里练拳,生怕什么时候老头过来说上一句,“呦,歇着呢,过来陪师父练练手。”
城西,一个偏僻的城墙脚下,澹台素雪一个人孤零零的对着墙根儿蹲着,身前放着一堆小石子。她把石子一个个的从左边挪到右边,又把石子一个个的从右边挪到左边,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方邑老夫子走到墙脚下,看了眼一身红衣的澹台素雪道:“怎么了,又想那个傻小子了?”
澹台素雪低着头,手也不停,有点耍小性子道:“没有,才不会想他!”
方邑有些溺爱有些心痛的看着自己当年救的女孩儿。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家破人亡的痛苦,对于第一个闯入心房的男孩子,自然看的极重,想要时时刻刻的陪着他,却被自己强行制止,自然会对自己很不满。
方邑斟酌了一下道:“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天天在一起没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和自己给别人带来的不自由?你喜欢的不一定是别人喜欢的,你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强行去捆绑别人。可能你现在还不明白我说的意思,我想要告诉你的是你如果天天呆在他身边,遇到危险怎么办?还要让他用命挡在你身前吗?被别人打到半死?还是在某一天你被你的仇人找到,然后牵连到他?”
澹台素雪流着泪,倔强的撇着嘴不说话。
方邑又道:“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说要牢牢地抓住他,而是你能为他做什么?丫头,好好想想你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澹台素雪像是一个掉入水中的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好不容易抓住一根似乎可以救命的稻草又被自己最亲近的人一把扯断。那种感觉直接摧毁了她最后的一丝心防,女孩抱着方邑,哇哇的哭了起来。
命运的不公也好,现实的凄惨也好,自己的委屈也好,这些天所有的压力委屈悲伤全都化成了泪水喷涌而出。
一个黑黑瘦瘦的红衣女孩儿抱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站在城墙脚下,哭的歇斯底里。
过了一会儿澹台素雪哭够了,方邑道:“暂时的分开是为了以后能长久的在一起,何况我又没说以后就不让你见他了,我只是希望你有能力去面对将来你可能要遇到的事情。如果真的离不开他,那起码得有和他并肩的实力吧!如果你想炼气变强的话,我可以教你。”
澹台素雪松开手,擦了擦泪,郑重地朝着方邑磕了几个头。
后来,见识到了周长生的变化,李山,二牛,文显三人也加入了非人计划,再后来,又多了一个爱穿红衣的可爱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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