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自顾自侃侃而谈道:
“不过如此年纪如此境界胆识,或许你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可我记得南诏武林并没有
你这号人物啊,莫非是幽人?”
李长青停下脚步,摇了摇头,便欲继续向前,似乎根本没有将眼前的老人放在眼里。
一只纸鹤偏偏飞舞,缓缓饶到李长青头顶上空,轻薄的纸鹤上有无数符文,冒着电花,洒下一片雷光。
李长青身形爆退。
气机包裹着长剑,发出一道剑气,将临近的几片雷光斩碎。
“小子,我看你剑术与修为都不俗,不如就此退去,以老夫的面子拦下这事,并不算什么。”
老人另一只手抓住漂浮在身边的另一只纸鹤,轻轻抚摸,笑着道:
“不过若是老夫再放出手中这只灵鹤,那时候即便你后悔,我也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从这个老人出现开始,李长青便发现,田地间许多白色的雾气如同凝结的实线,灌注到对方体内,令对方的实力无时无刻不在巅峰状态,这就是天境的借力?
若是如此,将这些丝线掐断又如何,于是在关注那纸鹤动向的时候,他分出一缕意识,飘向那些细线。
当意识最终触碰到那细线的时,在李长青的意识之中,响起了一串轰鸣。
轰然巨响之中,李长青身体摇摆不定,面容痛苦,纸鹤老人同样面露苦色,神情一阵恍惚。
片刻后,纸鹤老人睁开了双眼,眼神便的无比阴沉,因为他认定了一件事:这小子竟然会夺天之法,相传夺天之法可夺天地之力增强己身,与佛道两教的借力不同,夺天之法是实实在在地夺走天地之力,纳于自身五腑,相传那些掌握夺天之法的世外修士,便是靠着这种秘法,一步迈入天境,再看这小子的年纪,很有可能是那些世外宗门的弟子。
很快老人心中便有了计较,他是莫家的老太爷,虽然莫家在江北一带算是出名的武学世家,可在江湖这片大江大湖里,真的不算什么,这也是为什么在看见族人不争气以后,老爷子选择依附于朝廷的缘故,可眼前却有一份机缘,若是这夺天之法为我族所用,修炼出几个天境的高手,那么在整个南诏,将没有比我们莫家更强的家族了。
可是他没有想过 的问题是,夺天之法对天赋的要求,和眼前这个年轻人,并不是他可以随意对待与处置的。
便在这时,一把长剑拉回了他的思绪,长剑刺向他的面门,他冷哼一声,原地后退。
长剑紧随其后,李长青以气机牵引长剑,长剑在身前一丈的位置反转腾挪,从梁家剑府的绕梁式到点山海,以一种飘逸灵动的方式演绎地淋漓尽致,更为令老人惊讶的是,这个年轻人除了使出了梁家剑法之外,竟还有许多自己未曾见过的古怪招式,灵动之间,突如奔雷,骤然如雪崩。
老人的纸鹤雷法,是一种取巧的方式,这也是莫家即便有天境强者,依然在整个南诏江湖,难有一席之地的缘故。
莫家的这代家主,
便算是一种以武入道法子,以遇见地境瓶颈时,学习道法,以道家法门沟通天地,步入天境,算是一种十分取巧的境界,通常如此得来的境界会许多不稳定的地方。
可即便是如此天境与地境的差距依然十分明显的,人身打开天地桥梁,肉体与天地相沟通,气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就是源源不断,永不枯竭的。
在一团耀眼的雷花中,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碎裂声,那是最初的那只纸鹤,此时闪着耀眼的雷光,仿佛是对生命的突然终结所进行的控诉。
老人清晰的看见那将纸鹤劈成两半的漆黑长剑,向自己迎面飞来,他抬起双手,原地起势,天地之间的那些丝线开始变的无比明亮,只是这份明亮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这其中的所有人并不包括李长青,他依然处于一种玄妙未明的感觉里,当那些丝线骤然明亮之时,就仿佛那个老人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气势猛然提升。
灰黑色的长袍随风而动,无数银色的雷丝缓缓萦绕着老人周身旋转。
异变便在此时发生,原因是天地之间那些洁白的丝线突然被一阵风吹的一荡,老人只觉得的心神再次激荡,一身气力顿时消散了许多。
境界也不稳了,他嘴角扬起一丝丝苦笑道:
“老夫虽然知道自己这一身本事有水分,可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水法,一个少年郎轻易就能打破的天境,还真没什么意思。”
不远处夺了无数根天地丝线,得以与天地形成共鸣的李长青同样摇头苦笑道:
“我强行夺了前辈的境界,可是我却并不觉得光彩,天地气力,感觉也不过如此。”
老人笑了笑,原来自己这些人追求了一辈子的天字一境,到了你们这些人眼里,也就只是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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