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理了理袖子,把刚刚扯出来的一点褶子压平了。
这件藕粉色的金丝绣花长裙,她也喜欢,真失了一截儿袖子,就可惜了。
还剑归鞘,锦?笑盈盈的伸手,“过来。”
李琬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缓的伸出了手,搭在锦?的手上,被他借着巧劲儿一拉,劲直坐到了马背上。
豫王真的好大的本事,在迎接大司马的队伍中提着剑对着人家大孙子提剑就砍也就算了,还秀恩爱一般,在大庭广众之下把纯公主给带走了。
谁都知道的,司马熹曾经在皇帝面前求娶过纯公主。
虽然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并不存在——或许皇帝的沉默只是等待,等待着大司马回来。
到那个时候,司马熹再次求亲,皇帝还能漠然吗?
有点脑子的大臣都能够看得出来,皇帝等着这两个人斗起来呢。
可是李琬琰对着锦?伸出来的手给予了回应。
她握着了豫王的手,这就好像是在告诉天下人,她心悦豫王,愿意嫁给他。
她拒绝了司马熹的心意。
白马越走越远,司马熹愣在原地看着李琬琰的背影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竟然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他手搭在心口,感受着手心之下心脏的跳动。
就好像是很多年前,他看到了伏娘娘离开时候的情形。
他以为那只是一个宫廷娘娘的离开,谁能知道,让他惦记了这么久呢?
以至于这么多年之后,他居然想要抓住和她长得那么相似的李琬琰,想要和她成亲,就好像两人是……真的相爱。
噗通噗通。
司马熹轻轻问了自己一声,“你也舍不得公主吗?”
舍不得……就去拿来好了,祖父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能犹豫,要果决勇敢。
不过是和豫王为敌。
不过是和豫王为敌!
礼部侍郎看了眼大司马的脸色,哎哟,他们国柱的脸都臭了,他凑到了同僚的身边,轻声问道:“要不要去追豫王?”
兵部侍郎瞥了他一眼,“追他干嘛,大司马都没有介意。”
“你看大司马的脸色,这叫不介意?”礼部侍郎啧啧两声,心说他这么没有眼力见儿,怎么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兵部侍郎可不去当这个出头鸟,没看见豫王骑的那匹白马吗?那是太子殿下的宝驹踏雪。
太子把代表着自己的东西给了锦?,这是什么意思?
给豫王撑腰呢,就差直接说锦?是他的人了。
既如此,谁还敢没事找事,得罪豫王还得罪太子的?
这种事,大司马都得忍住!
李琬琰也认出了踏雪。
倒不是她见过这匹马很多次,她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踏雪的脾气不好,曾经把她从马背上甩了下来,差点一蹄子踩在她肚子上。
还好锦?来得及时,抓住了缰绳及时制服了发疯的踏雪,才没让她死于一场意外。
也许是留下的阴影有些深,此后李琬琰见到踏雪就心里发毛。
总觉得下一刻,它的马蹄子就要对着她砸下来了。
她不喜欢坐在踏雪身上,忍不住的扭了一下,又扭了一下……锦?闭了闭眼,清晰的感受着她在自己身后动来动去,心说,这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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