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预感，但是在看见她的那一刹那，李琬琰的心还是狠狠的跳了一下。
这宫女长了一双颇为妩媚的眼睛，只是她长得比较高，又喜欢耷拉着眼看人，硬生生的让她生出了一种她在睥睨天下的错觉。
这便是蛮族的圣女。
李琬琰其实不太记得圣女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因为她每次出来的时候都喜欢用头纱蒙着脸。
只是这双眼睛是常露在外面的，所以她也记得特别清楚。
然而此刻见到的还是和记忆中的眼睛有些偏差的。
记忆当中圣女从来不会带着好奇看人，她彰显的越多的是高贵。
此刻的圣女见她瞧着自己，也猜测到是她刚刚嘀咕的那句话被听见了，于是吐了吐舌头，歉意的一笑，看着拿着扫把就准备离开。
“你站住。”李琬琰喊住了她，压着自己狂跳的那颗心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你是在问我吗？”
“你觉得这四周还有其他人吗？”
她皱了皱鼻子，虽然在行宫当中混着，但是她和宫女们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没有哪个宫女敢像她这样不讲礼数。
圣女压根就不怕被发现，若是被发现了，她逃了就行了，所以让她卑躬屈膝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回答了李琬琰，“我叫端木穗，如今只是个做洒扫的宫女而已。”
她也不知道她是哪个宫里的呀，只好随便回答，能糊弄过去就最好了。
然而她还是有些好奇的，“你刚刚让那个公主从雁荡关走是随口说的吗？”
“是随口说的。”李琬琰紧紧的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来，“我不曾离开过盛京，当然不知道要从哪条路走，能前往北边。”
“不能从雁荡关走，那边有很多外族百姓的，他们要是看到你们穿金戴银的，会抢你们的东西。”
那是常年征战之地，百姓自然富裕不了，而且饱受战乱折磨。
要是看到向长公主这般水灵灵的标致人儿从那一边走，死了都是运气好，有些甚至会被掳走，当成妓娘卖艺赚钱。
李琬琰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呀，我是好心提醒你。”
“就因为你的好心我才笑的。”李琬琰摊开手说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里是大乾王朝的行宫，每天都有勾心斗角的事情在这里发生，然而这一个利用锦?踏平了盛京的女人，却在这里跟她谈好心？
简直可笑至极。
只要她一声令下！只要她揭穿圣女的身份！
李琬琰独自激动的想，是不是就能够避免七年之后的那场祸乱？
她垂下了眼眸，到最后都没有这样做。
因为她知道，大乾王朝的灭亡并不是因为圣女，而是因为他们自己。
皇帝疯了，后来的那几年他一直追求长生，一直想要复活死人，硬生生的把整个王朝给折腾掉了。
肚子发出咕噜一声，端木穗揉着肚子道：“我要先去吃饭了，等会你回去跟那个公主说一声，让她不要从那边走，会死的。”
李琬琰怎么可能就让她这样走了，立马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端木穗回头看她脸上带着不解，“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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