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珏听说他们俩关系好，没想到好到这个地步。
不过像赫连重这样嘴贫的人把他们家主子说的都哑口无言了，他还真是没见过。
他扑哧了一声，并没有给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反而觉得心里十分的宽慰——什么时候见锦?吃过鳖呀！
这种情况，百年难得一遇吧，说不定一辈子就只能看一次。
锦曦抬脚踹他，赫连重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跳起来，躲过了他的一脚。
不再和他废话，锦曦把束腰系上，“你接着在这里躺着，我去和你爷爷见面。”
“……你爷爷。”赫连重吐槽，说完自己先叹了口气，总觉得是把自己给坑了。
老太爷年纪大了，早上睡不着，起来的很早，锦曦到的时候，他已经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
锦曦也没有上去打扰他，负手在旁边站着，看到老人家自娱自乐。
倒是老太爷自己，打了一会儿太极，觉得无聊了，收拳接过旁边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汗说道：“来和我比划两下？”
“还是不要吧，我怕伤着您。”锦曦直接拒绝，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伤着怎么办？还不得赖上自己啊。
“你小子也就是仗着比我年轻。”老太爷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了，也不生气，乐呵呵的说道，“再年轻个二十岁……”
“老太爷。”锦曦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在年轻四十岁你都打不得过我。”
老太爷：“……”
虽然很没有面子，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锦?说的，的确是真的。
豫王一脉没出过儒将。
都是出手要人命的。
但是老太太也知道，他对自己说这句话，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瞧着年纪不大，心思却比我这种老人家还要沉。”老太爷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来见我，不是来看我打拳的吧，说吧，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锦曦跟着他后面走，一大清早的两个人在花园里散步，模样看上去还真是其乐融融。
只是两个人谈话的内容就不是那么的平和了。
“赫连家也算是簪缨世家，您有什么打算，要这么一直过下去吗？”
老太爷没有说话。
祖先的想法是祖先的，他也有他的想法。
锦曦在他身后跟着继续说道：“就算是你们在雁荡关，可这漠北，说了算的不是您而是我。”
老太爷往前走了一步，没有再动。
锦?说的是对的。
他们赫连世家，就算是在雁荡关多么的有钱，可依旧手里没有权。
雁荡关是漠北的。
锦曦是漠北的王。
“山高皇帝远。”老太爷感慨道，“在这里的确没有人能够对你做什么。”
“你说错了。”锦曦走到了他前面，“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老太爷都眉头皱了起来。
他似乎觉得，锦?有些不一样了。
平时，他们两家人相处，向来都是一个给钱一个庇护的。
可如今，锦?好像强势了起来。
他不想要再向自己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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