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熊丽丽其他人也没往照片上看,沈湘啧啧咂舌,用筷子指着两埋头吃饭的人,“儿子你都不问问是多么东西,万一搞错了呢?”
“妈,一张照片而已我哪儿会搞错呢?您别看了,赶紧吃饭吧,不然该凉了。”
吃完饭,沈湘心思还在照片上,虽然看不清鼻子嘴,可那双眼睛就跟那里见过似的。
“小邱,你干什么去啊?”
“我想看看那照片,您一直盯着他。”
此时童小同换上了一件加厚的羽绒衣从房间出来,熊丽丽给他递围巾,沈湘余光瞥见,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过来。
“你们看看,这照片上的人像不像邱香?”
“……”童小同揉揉眼睛,“妈,我和丽丽的眼睛难道还不如您?都糊成这样了,您怎么看出来的?”
“放你狗屁!我人老了,眼睛好着呢,丽丽你再看看,像不像?”
熊丽丽左右为难,硬着头皮说:“有点像,眼睛挺像的。”
“是吧是吧,我就说啊,”沈湘拉来邱香,“越看越像呢。”
“妈,您就别对比了,我还得把照片给春燕姐送去呢。”
童小同拿到东西要走,邱香皱了皱眉头跟上去,两人一起去。
早一个小时之前,秦春燕发现包包脱线破了洞,钱包和照片都不见了,找了一路,就快到童话家,刚好就碰到二人。
“对对对,就是它,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找不到了呢。”
“春燕姐,照片上的人是谁啊?”
“我也不认识,帮一个孩子找的。”
邱香愣了,童小同拉了一把才反应过来。
“外头冷,你赶紧回去吧,别让孩子和大哥担心了。”
“好的好的,你们也是,回去吧。”
邱香走了几步又折回去,跟在秦春燕身后也不说话。
童小同也算是迫不得已才跟着一起去了秦春燕家,加上李尚天,几个人坐在木几上的照片看了许久。
邱香偷偷瞄了眼旁边的秦春燕,煞有介事咳嗽了几声,微微扬起脖子:“你们可别误会啊,我就是沈老太太说那人长得像我我才来看看,也顺便问问,既然你们也不知道,那我和小童就回去了。”
说着,暗暗用胳膊肘去捅老童。
时候也不早,李尚天不好留他们,送到门口折回屋内,这时秦春燕已经收好了照片,夫妻二人叫上李可爱一起给儿子大视频电话。
另外一头不止有李可以,格斯和阿洛泽也在,在长辈们的眼里,三人瘦了好几圈,尤其心疼自家孩子。聊了还不到五分钟,无奈挂了电话。
一个月后——
住院部的病人只剩下一百零一位,而且其中三分之一的人将明后两天出院,剩下的人离回家也不远。
全省乃至其他地区都不敢放松警惕,尤其是公共场所防范措施一样都没有缺少,这一个月以来染病人只有零星几个,随即马上追踪该者接触的人以及立即消毒。
上班族已经工作了一周,而学生在度过了最漫长的寒假之后将迎来开学。
李可以他们终于可以回家过正常的日子,不仅仅对于他的家庭,还有其他人来说都是好事。当然了,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带领这个团队研制药剂,以及许多繁琐的后续工作,在媒体表述之下:那一群忘我投入工作的年轻暂时,不畏艰难和死亡,不怕谣言和辛苦。
不过嘛,天底下没有一扇不透风的墙。李可以之前被眼镜蛇捅伤时,记者朋友们第一时间赶到拍摄下来,露了脸,近段时间哪怕是捂得严严实实去医院送药剂,还是被人认出来。
当初那个浪风尖口上的投毒者,事实上是付出最多的那一位,他的名字叫李可以,他背后还有坚实且温暖的后盾。
李尚天夫妇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但也不外漏那种自豪感,因为当父母的很清楚,他和朋友们头顶上光环是冒着丢命的风险得来的,高兴归高兴,更多的心疼。
或许是太高兴了,秦春燕拉上熊丽丽出去购物,两个女人花钱如流水,回到家又心疼自己的钱包。李尚天和童小同彼此苦涩一笑,并不说话。
沈湘终于盼到这一天,心里乐开了花,戴上渔夫帽回房间,苍老的手握住黑钢笔,写的字歪歪斜斜。
“奶奶,这么冷的天你就别写了。”
“话话,我一直都觉着你爷爷在保佑我们全家,那么多人都染上病,而我这个老东西还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高兴啊还是难过。”
“您这话可就不对了,福大命大难不成还有错?”童话挪到她手边,“我能够感觉得到爷爷很高兴,您就别在这里多愁善感啦。”
“哈哈哈,你个臭丫头还教训起我来了,好好好,不说这个。”沈湘话锋一转,“可以那孩子肯定累坏了,之前生日就没有给他过,你多花花心思准备准备。”
傍晚,落日余晖印染过后的雪地很美,美得让刚刚刚睡醒的李可以舍不得离开眼,室内还是门外都落针可闻。其实是秦春燕他们不敢弄出半点动静,生怕吵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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