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以不为自己辩解,避免越描越黑。
三人与熊丽丽并排走在一起,谈论的都是长辈关心的事,各个几乎都是“敷衍了事”有口无心的回答某某,到了楼底下,熊丽丽猛地回头抓住李可以的手轻声问:
“告诉你爸妈没有?他们也应该来看看。”
李可以下意识偏头看了眼童话,搔头傻笑了几秒,“阿姨,这事您说合适。”
熊丽丽转念一想,感觉也有道理,左手不再挽着女儿的手臂,转身就迫不及待的上楼去找童小同。
这会儿秦春燕和李尚天刚刚吃完晚饭,一个人在沙发上喊腰痛,一人洗碗擦桌在厨房和饭厅之间来回跑,末了,屁颠屁颠的跑到老婆跟前揉腰。
电话是李尚天接的,一听到熊丽丽二人被接到部门,当即惊得眼珠子都掉了,电话结束后眼巴巴回头望着秦春燕:
“赶紧收拾东西。”说完就往卧室里跑。
这时李可以正在回来的路上,几乎是连夜帮二老收拾了简单的东西随后送到了住所区,原先的两家人变成了三家,更为热闹,杨昆外婆年纪大,熬不了夜,剩下的人就聚在房顶上的平台上吃烧烤,喝各种口味的起泡饮料。
吃了半个多小时,李尚天和童小同肚子已经撑了,眼尖找到靠边的藤椅一前一后往下一躺,相继翘起二郎腿,摇着蒲扇,别提有多舒适。
“老李啊,你就这样放着诊所不管来这边心里踏实吗?”
李尚天扬起脖子咯咯咯笑了几声,“你先别说我,你呢,几个班的学生都不管了,良心不安啊?”
说完两人一起笑,其他人闻声偏头看过来,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
“三尺讲台一站就是十几年,早就没有一开始的热血彭拜了,每天就希望班里吊车尾的学生能够收心专注学习,至于前头的尖子生,他们自个儿在比较呢,用不着我们老师来管。
叫我们总是不放心的是寒暑假,生怕开学有孩子没来。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岁数,不想当班主任了,承受不住啊。”
李尚天颇为感同身受。
“我跟你差不多,年纪大了,记性眼神都不如从前,最近倒是发生了一件让我欣慰的事,”不等童小同发问,;李尚天神奇地抬抬眉头,笑眯眯,“程倾那孩子非要跟我学针灸,还说什么,以后毕业了直接来我诊所里面当学徒,哈哈哈。”
“好事啊,你别看程倾个头小,跟我们家童话似得没什么心眼,但这孩子心肠好,比我家童话聪明,你可得好好教啊。”
说完拍拍他肩膀,“你多好啊,姑娘考了个好学校,儿子现在在干大事。”
李尚天稍微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心里百感交集。
“家家都有一本难练的经。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丫头有多难管教,春燕她有三高……害,她现在就盼着两孩子结婚。”
说起孩子的婚姻,童小同埋下头重重地呼了几口气,到底是自己亲生闺女,哪怕对方再好,嫁出去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他舍不得,闭口不再谈此事。
等了又等,仍旧迟迟不见他张口说话,李尚天换了个立场想想,一面站起来摁住他肩膀,一面扬起嘴角笑笑。
两位老父亲站在栏杆旁又聊了许久,其他人都收拾好东西下楼,他们依旧站在原地对视侃侃而谈。
老中医和老教师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病人和学生,次日一早就让李可以把他们送回去。
小区的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李可以,瞧着他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走在父亲和童小同旁边,相互之间窃窃私语。等他走了,有人忙去敲两家的门。
一张张脸上无不是挂满了问号,丢出来的问题也无不是关于李可以和童话,还有些无厘头的。
两人倒也默契,非但不隐瞒还大大方方告诉他们自己去过哪儿,更者,童小同把拍下来的照片给他们看。
惊呆之余,在场的人再三逼问童小同是否是胡编乱造,其中就有人说了:
“童老师什么时候编过故事,你们看这个。”说着,放大照片给其他人看,“这是老吴刚刚发给我的,和童老师有些是相同的。”
“真是这样呢。”
“牛逼啊,这种地方连电视上都没有见过呢。”
“可不是啊,童老师,你啥时候还去啊?能捎上我们不?”
“是啊,童老师,我也想去看看。还有就是,花费多不?”
一语点醒梦中人,童小同蓦然站起来,“这事下午再说啊,我得去学校上课了。”说罢,带上那只老旧包匆匆出门。
站在门后的沈湘眯起眼睛注视着这一切。临近傍晚,她闻声去开门,话还未出口,便是看见满头都是大汗的儿子儿媳往楼上跑。
“咳咳咳!”
沈湘佯装不舒服,站在楼底口一面使劲儿敲打拐杖一面咳嗽。
“妈,您这是哪儿不好啊?我带你去医院吧?”
沈湘推开儿媳的手,瞪圆了眼睛盯着儿子,“匆匆忙忙是要去干什么啊?”不等他说话,手便是瞧到他头上,“是去找话话吗?”
“妈,您真懂我。”
“我当然懂你了,”沈湘移步到门口,换了一种口气,“哪儿都别去了,也告诉尚天一声。那群孩子自个儿就够忙的,你们去看看也就算了,别给他们添麻烦。”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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