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婉转如莺啼的声音悠悠回荡在整座园林,顿时引得人们纷纷鼓掌叫好。
而月浅心在听到这个女子的声音之后,面上更是一僵,难以置信睁大了双眼。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绯歌,过来,到孤身边来!”昆莫此话一出,更是惹得全场一阵唏嘘,有人不由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这个美人叫绯歌啊,果然是个妙人儿!”
“我看她这身段的确撩人,但看这眉眼却是清秀有余,美艳不足,与王后娘娘相比还是强差一著吧!你们说昆莫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女人啊,再怎么别具风情上了年纪到底是比不过青涩少女,你听这把声音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任那王后再别具风情这点也是比不上的啊!”
几人说着说着,话题便越发不堪入耳起来,目光不由自主追随了那素衣女子,只见此时她正在宫人的搀扶之下挽起裙摆,旋即微微正了正那被风吹得纠结在一起的面帘,朝昆莫那边缓缓走来,行动之间如弱柳扶风,处处惹人生怜。
此刻,她便是全场焦点,所有男人皆为她瞩目,昆莫自是也不例外,一旁的右夫人看得眉头皱起,又无意中瞥见到昆莫那如痴如呆的神色,一不留神将手中正在剥皮的鲜嫩樱桃揉了个稀碎,绛红的汁液淌了整个衣袖。
“这个绯歌,是之前你认识的绯歌吗?”浮丘岙偏头问道。
“是……”月浅心轻咬了贝齿,一口笃定,“她就是绯歌!”
其实早在她初上场之时,月浅心便认出她了,虽然她戴了面帘,遮去了大半张脸,可她相信,她不会认错,因为这世上即便存在两个身形完全无差的人,也断然不会有两支别出无二的舞了!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于此呢,又与父王……”浮丘岙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月浅心明白他的意思,想当初浮丘岙与绯歌不过一面之缘,当时绯歌还是个楚楚可怜的小侍女,即使被人当众陷害也是毫无自保之力,最后被昆莫以“僭越”的罪名罚去苦刑七日,丢足了颜面,而现在时过境迁,谁能预料到当初毫不起眼的小小侍女也能一朝翻身,成功博得昆莫的青睐,大出风头。
这一切,究竟是如何一回事?难道这世上真有那么多无中生有的巧合吗?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理不出半分头绪,于是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下去。
“王后娘娘驾到!”
就在这时,只听得宫人一声高呼,大宫女白竹小心翼翼搀扶着姗姗来迟的王后出现在红毯尽头。
“好端端的母后为何会来?”浮丘岙正暗自纳罕,月浅心并不作声,心下却已然明白了七八分。
“王后娘娘不是从来不出席这种宫宴的嘛,怎么这时候来了?”又有人悄悄议论。
如果说绯歌的出现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戏,那么王后元欢的出场不亚于一剂催化剂,刺激得人们愈加兴奋,不少人低头行礼之余,仍不忘探头探脑,蠢蠢欲动,宫中时日苦长,难得上演这样一出好戏,人们迫切地想知道,王后娘娘会如何惩处这个意图勾引昆莫的胆大女子?
“元欢,你怎么会来?”昆莫讶然。
“臣妾若是不来,岂不是欣赏不了这位妹妹的飞天一舞了?”王后扶了扶鬓边步摇,笑吟吟道。
绯歌见到王后,也是微微一惊,随即躬了躬身子。
“绯歌见过王后娘娘,娘娘万安!”
“绯歌妹妹艳名在外,方才的舞蹈果然是惊为天人,让本宫好生佩服!”元欢抬了抬狭长碧眸,话锋却是陡然一转,“只是妾身以为此舞还存在一丝美中不足的地方……”
还没等绯歌作声,昆莫倒是朗朗笑道,“哦?元欢以为,此舞有什么不足之处,不妨说来听听?”
元欢几步走至昆莫面前,“虽说是美人在骨不在皮,绯歌姑娘即便是全程以面帘遮面也的确担得上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但有句话说得好,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昆莫可不要得了美人便藏着掖着只许自己看,不如让绯歌姑娘将那面纱摘了,好让大家伙都来观赏一二,方能将这飞天一舞完完整整地刻进脑子里,如此方能品鉴得更为通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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