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山前必有路,走过一程算一程。
月小楼抱着这样的想法,也明白她随时遭受着考验,偏那个将她当眼中钉肉中刺的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她还不清楚。
具体有谁,她也不清。
未知的,考验着,恐慌的,等待着……
此时此刻等待着审判的,还不仅仅她一人……
……
太清宫主殿前;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在这样一幅清泉细水树荫笼罩,春光大好的院子里,一个清瘦的身影直挺挺的跪着,身上还是仙子参加正式大宴的妆容。
娇柔俏俏一佳人,花容月貌小仙子。
便是如此这样一个柔弱的让人看了就心疼的小仙子,在这庭院里烈阳之下,树荫无法庇护的正中间,跪着,久久的跪着。
不知是痛的还是热的,头上已经密布了一层细密的汗,一层一层,好像脱水了,脸色发白,唇色也去了往日的俏丽。
这样跪着,还不是一时半刻,已经第几天了,都忘记了。
一跪便是几天几夜,紧闭的门依然紧闭,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依然来来往往,好像她不存在一般。
起初还会给予她几分目光,几分言语,现在已经连一言一语也不屑给她了,她便这样跪着。
好像也知道自己这样跪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一般,抬起已经同样僵直颈子,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喉咙已经干裂的嘶哑道。
“师傅!徒儿知错了,您见一见徒儿吧!”
她相信,只要他出来,出来见一见她,无论她之前做了什么,绝对不会再忍心责怪她。
她是他从小亲自带到大的呀?
他从不忍心对她严厉一声,严苛一句。
他疼她这个小徒弟疼到骨子里。
只要他看见她,绝对不会再忍心责怪她,一直都是如此,她相信这次也会如此,即便他现在对她,好像越来越失望……
还没到那个程度,她知道。
“师傅!徒儿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做那种事了,徒儿听您的话,徒儿会做个真正让您骄傲的孩子,您信徒儿这一回好不好?”
许是她跪的够多了,许是她哭的确实伤情,许是里面的人这样耗着也累了,门扉开,里面伟岸的身影,慢悠悠的踢着繁复袍摆,举步出来。
这人一出来,小仙子便像看到了希望,眼里闪光的仰头望着这个给树荫笼罩的身影,脸上还有泪有汗,已经漫上笑颜了。
“师傅,您终于肯原谅徒儿了吗?”
男子步伐稳稳且缓慢的步到这小仙子身边,却没回答她任何问题,声音沉厚,已然没有太多期望的陈述道。
“看来你至今不明,【伸手打了别人,就要做好被打的准备】,这个道理。”
幽欢身子一僵,脸上呆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傅?”
他不要她了吗?
现在就不要她了?
就因为在大殿上她不想退让?坏了他与灵修殿缓和的时机?
“唉!”
身旁,树荫下的男子叹,多了浓浓的无力道。
“看来你也不知,为师给你的机会,远比院子里其他小花仙们多,罢了!不明便不明吧!只念你,以后好自为之。”
步子又抬,这次他没有再停留,无论后面的呼唤如何悲切。
“师傅!您原谅徒儿这一次吧!您如何罚徒儿都好,只别不理徒儿,师傅!徒儿错了,徒儿错了,师傅……”
……
太清宫的幽欢仙子失宠了,又过两日,月小楼可以勉强下床的时候就听到这个消息。
消息是在外面已经见习的仙友,回来探望她这个【伤患】时带回来的,据说还有理有据,因为往太清宫跑腿的时候亲眼看见的。
据说幽欢仙子在主殿前不肯离去,青武大帝直接让人将她架回了住处,不准她再去主殿。
据说小仙子跪了几天几夜,露水暴晒的,委屈成小可怜了,青武大帝只让人叫来仙医馆的仙医救治,并未再出现。
据说小仙子在太清宫人缘不好,如今失了青武大帝的宠爱,这种短板更是清晰,连之前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同门小仙子也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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