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颤抖,似乎在强忍心中怒火,道
“如果你不离开……我就把秦羽还给你……”
他的呼吸急促,似乎在祈求,又好像是在威胁,我抬眸瞧他,他眼中寒冷刺骨,他还想留着我继续榨干我最后的价值吗,就像鄞国的士兵那样直到死。
但是若我不答应他,他便不会将阿羽还给我
“好,我不走,但我希望从今往后,我与你不过是名义上夫妻,井水不犯河水。”
我几乎是从牙缝中吐出来这样一句话,只要阿羽回来,那我们便有机会逃走……
韩齐站起身,不再瞧我,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他的脸又恢复如往常那般波澜不惊的模样。
“出去吧。“
低沉的声音传来,韩齐横抱起卢裴裴便往内殿行去,玄衣飘飘,仿佛这世上,只余他们二人而已……
侍卫将我们护送回房中,此刻窗外已开始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大雨顺势而下,席卷了整片沃土,浇灌这片血腥的土地之上。
而秦羽,便是自雨中飞身跃进屋内,他已然浑身湿透的跪拜在厅中,微微喘着气,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滴着水。
幼青急忙上前,担心的瞧他,他微微一笑示意无碍,也未多言,略施一礼
“公主。”
“韩齐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问他,想要知道这些天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摇了摇头
“公主,殿下待我很好,只是我大病初愈,才未及时赶回。”
“你不用替韩齐说话,我与他相处这么久,深知他是怎样一个人。”
秦羽并未多言,大雨瓢泼,惊雷四起,困意席来,待略过几句之后,便也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几日过后,殿中可谓是人才济济,譬如自那夜之后,韩齐便派了众多大内高手蛰伏在我身侧,再比如宫中派了位教规矩的司仪,
专程将道是,男女之事,洞房花烛夜时的规矩,诚然这些东西其实与我并无多大用处,
第一,我与韩齐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第二,韩齐喜欢的人是卢裴裴,第三我同他根本不会洞房,故这些东西于我来说不过是纸上谈兵。
但我若告诉张司仪我心中所想,估摸着她又得一状将我告到皇后那,毕竟这可是鄞州千年的传统习俗,告状抄书打手心,千古流传。
但唯有一句话我听进去了
“公主虽无父母傍身,因此落红之事需得交由皇后代为查验,三月之后若无子嗣,则需交由皇后娘娘惩治。”
张司仪眯起眼睛,站的笔直,唇上下开合着,居高临下一本正经的说。
而我则趴在案上,坐姿散漫,嘴里叼着跟狗尾巴草,双手扶着下额,努力睁着眼听她说道。
听到子嗣的我一个激灵,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
“我?给韩齐生孩子?”
张司仪不动声色,慢吞吞的说
“不错,为殿下开枝散叶乃是公主的职责所在。”
张司仪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的絮叨,我简直要哭了
“他都不喜欢我,我怎么生孩子呀?”
张司仪继续面无表情,冷冷的说
“这女人,就得要有留住男人的本事,殿下乃是人中龙凤,想要留住殿下可不能光凭一个娇滴滴的脸。”
张司仪指桑骂槐的说道,我是听明白了,她是觉得我靠着一张娇滴滴的脸想要攀上高枝。
我拍案而起,怒道
“我会稀罕韩齐这种人?张司仪,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要嫁你来嫁,你给他生孩子,我还不想干了呢!”
说罢张司仪连忙跪下,一脸毕恭毕敬的模样,我暗道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手软,却见张司仪对着我拜了又拜。
我有些尴尬,虽说的确是她有错在先,也不至于认错态度这么诚恳,我都有些不习惯了,却听张司仪朗声道
“坤宁宫张玉参加三殿下。“
我一惊,才察觉自身侧已缓缓走出一个男人,来者正是韩齐,他侧首瞧着我,问
“你不想给我生孩子,想给谁生,秦羽?”
屋内侍女霎时间通通跪下,张司仪哆哆嗦嗦
“殿……殿下,万不可说如此大逆之话啊。”
旋即磕了几个响头,我发自内心的觉得,怎么哪哪都有韩齐,干什么他都知道,现在连说句话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这个人是属千里眼顺风耳的吧,我侧过身子对着他,道
“殿下,您若实在是闲的没处去,就请您去王妃那歇脚吧,我每天都很忙的,真的没功夫招待您……”
此话一出,张司仪的腿便开始不住的颤抖,屋内鸦雀无声,似乎都在酝酿一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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