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福见过殿下。”
韩齐微微点头,侧首瞧我,淡淡道
“以后莫要在阿福面前提起过去的事,过几日皇后会把你接回宫里,阿福就留在你身边。
我不在,你要小心,三月过后我便去娶你……”
他极是温柔的同我说,那一瞬我仿佛在他眸子里瞧见了久违的柔情,那样的眼神大约许久没有瞧见过了……
几日后,皇后果真派了人来府中接我。
只见那人一身宝石蓝绣仙鹤长袍,手拿拂尘,头戴孔雀毛顶镶宝石帽,身姿摇曳着朝房内走来,恰是一个眉清目秀正眉眼带笑的小太监。
瘦小的身子衣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弯着。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正翘着微微的兰花指,细声细气的道
“公主金安,娘娘啊专程派奴婢前来带公主回宫小住些日子。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点给主子更衣!”
他画风一转,对着一旁服饰的侍女尖声道,随即又瞥过脸冲我一笑略一施礼,便扭过身子摇摇晃晃的朝房外走去。
待侍女替我更了衣,我便被那宫人领上马车,一路上他便隔着帘子小声同我说道
“主子,奴婢叫做王来,乃是娘娘身边服侍的宦官,日后呀您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只是”
他轻轻掩着唇笑着,眉眼眯成一条又细又长的缝隙,眼珠不停的在眼眶中打着转,凑近帘子道
“如今呀,这前朝的大臣们,可都唯三殿下马首是瞻呢,公主若是嫁了三殿下,说不定呀,以后还是奴才的贵人呐,奴才们呀可都仰仗着您呐。”
原来他是想要巴结我,但他这个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我与韩齐不过是两国邦交的证据,实则算不得数的。
诚然我这样想着,但却口是心非的答着。
“你说韩齐如今在朝中势力如何?”
我反问他,王来一听我说话,登时来了兴致,晃着身子边走边举起兰花指说道
“诶哟您可问着人了,这宫里呀,可还就没有我王来不知道的事儿。”
他摇头晃脑的得瑟着,捋了捋身前的拂尘,道
“王爷还没跟您说的吧,这前段时间呀,朝中大臣可是一股脑,倒向那文质彬彬四殿下,自从这卢家长女嫁到王府后
这些朝臣们可算是开了眼,才看清楚这三殿下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而您呐,日后便是这东宫的侧妃娘娘,我们这些个不开眼的狗奴才,还得靠您不是。”
王来细着嗓子笑着,添油加醋的说着。不一会便到了宫门口,被守门的侍卫拦住去路,只见王来上前两步,手里摆着兰花指道
“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狗奴才,也不看看这是谁,谁给你们的胆子拦侧妃的轿辇,脑袋还想要吗。“
说罢便用拂尘猛地敲打在打头的两个侍卫的脑袋上,轻哼一声转过身子回到原处。
那两名侍卫呆头呆脑的连声道是,旋即回过头冲着后头守门的侍卫朗声道
“快开城门,快。”
厚重的城门被四名守卫奋力推开,发出沉闷的响声,马车缓缓行驶,车下州贯两挟车轮,辘辘的穿行于宫内宽敞方正的行道内。
不消多时便到了皇后寝居处,王来殷勤的将我接下马车,满脸堆笑的迎我入了正殿。
入目便是一派端庄华丽的行宫之上,端坐着大鄞的皇后,但这一次,却不同于第一见她那般亲切。
王来便旋即便躬身上前,满脸堆笑的同他咬耳了几句。
皇后旋即点点头请我坐下,脸上乃是同卢裴裴一般的同款微笑,温声道
“你父母远在祁国,本宫作为你的亲姑姑,自然是不能委屈了你,这几日你便在宫中住下,缺了什么就尽管同本宫说。”
我点点头,道了声谢,便被王来领着去了祈云殿,轻声问他
“王公公,怎么不是原来我住的殿。”
他掩着唇轻声笑道
“回主子的话,四殿下如今娶了王妃,如今正安置在揽月殿中,您若是想住进去,明个奴才便去安排人将她给赶到别处住去。”
我讪讪一笑,连忙道
“不必不必,我便住在祈云殿便可,这虽不如揽月阁习惯,却也干净舒服。”
王来一甩手中拂尘,俯身尖声道
“瞧您说的,咱就是主子们养的一条狗,您让我咬谁,还不是主子您一句话的事儿。”
说罢便行了一礼,扭着身子晃晃悠悠出了殿门。
不多时幼青便递给我一张方子,上边记录着前两日何首乌里的药材。
其中有一项被单独列在之外,而那位药材名叫断肠草……
我猛地一惊,我虽不通医术,却也是晓得这种草药的厉害,断肠草,人误食其叶者死,而这何首乌中竟加了这味药材。
我心下一凉,仔细想来,最初韩齐阻止卢裴裴将这何首乌给我,应是看见了这一层的缘故,交由阿福,则是因为阿福天生异能,可辨百毒。
只是,卢裴裴若是要害我,又何必亲自来送,若不是她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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