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过一月,俞城城南的杏花也凋谢了些许,随着那春风,爬满街道,落入瓦房,还嵌入那坐于城头之上少年的发间。
城头之上,林浩早已退去盔甲,一席青衫,笑饮春风杏花酒。
如今北凉大军暂时退去,这边的天色稍微有了点阳光,不再那么昏沉,任大元帅亦是退去那厚重的盔甲,春风拂面,笑意涔涔。
“以后再见,恐怕必是北凉军队闻风丧胆的主啊!”
林浩回头一看,只见任重手提一坛酒,走路不在厚重,轻盈缓慢。
“我酒刚好快喝完了,还是大元帅懂我呀!”林浩把手中的酒坛举起来抖了抖,几滴酒水入口,便将酒坛放在墙上,对任重嬉皮笑脸道。
“你小子迟早会变成一个酒鬼。”任重指着他戏谑道,接着还是把杏花酒给他递了过去,嘴上还说着,你给我留点的字样。
两人一坛酒,交谈到黄昏。
天边泛起红霞,一如仙人去,流光溢彩,二如女子腮边之绯红,醉了天边。
不知不觉林浩想起那古灵精怪的女子在那桃花山翩翩起舞的倩影,嘴角微微上扬。
任重一看就是过来人,一眼便看破林浩的心思,调戏道,“思念你的小情人了。”
林浩讪讪一笑,不再接话,转而问道,“听说朝中大人物分成几股清流,不知那股更加有分量。”
任重面色微沉,好似一股心酸爬上心头,当即喝了一口杏花酒,叹出一口浊气,接着道,“如今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换了又换,我所知道的便只有那开国之功臣靠山王余震了,历经百年而不下,大将之才也,朝堂之话语权,亦是数一数二。”任重顿了顿,再喝一口杏花酒,面色挂上几许悲伤,接着道,“可怜我的那老师了。”
林浩狐疑,正想询问下文,便见任重面色缓和了许多。
他捻来一片被风吹了过来的杏花,复而又抛出去,“不过这样也好,落得个逍遥自在。”
林浩把酒坛一把抢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故作威胁的道,“继续继续,不然这酒可都归我了。”随后露出一脸期待的样子。
夜风拂面,任重理了理发丝,继续道,“这得从那城隍庙的一个白面馒头说起。以前中州还未一统,大小诸侯国林立于此,彼此杀伐不断,当时齐国与越国一战,齐国的太子齐玄祯,也就是当今圣上,领兵应战,后面齐军败退至现在的云岩城,而在那一晚,越国士兵杀入城中,欲擒太子,太子死战负伤逃至城西的城隍庙之中。
这时庙里有一中年男子,席地而坐,一局棋盘摆地,自己下起棋来,黑子白子交汇,不知谁输谁赢。
越国在城中大肆搜捕,太子便在城隍庙里待了四天,而那中年亦是在这里下了四天的棋。
第五天太子实在有些饿了,便偷摸出去找些吃的,带回两个白面馒头的同时,亦被士兵给发现,追踪至此。
已经负伤的太子再无一战之力,眼见死亡将近,这时那中年男子云淡风轻的说道,给我一个白面馒头,保你一命,你看如何?太子对这个下棋下了四五天的人,自知不是凡人所为,便点头答应。
那中年男子便是我的老师,他救下了当今圣上齐玄祯,传他顶级功法,齐玄祯天赋异禀,于杏花树下悟道功成,修为直接从塑道进入化神,后来师傅入了齐国,随后布下大局,西灭吴越两国,东杀晋秦两大强国,横扫中州,四方臣服。”
任重对林浩使了一个眼色,林浩从故事中回过神来,深知他意,赶忙将杏花酒递上。
酒入肝肠,再吐一堆故事出来。
“后来啊!师傅助齐玄祯登上帝位之后,自知功高盖主,群臣不甘,唯恐生变,深谙帝王之心,在收官之战后,于是辞去这国师之位,做了个闲云野鹤,皇城十万将士跪于前,恭送师傅入了通天阁,从此之后不问朝政。”
故事讲完,任重拎起酒坛,却一滴酒也倒不出来了,就像这故事一般,不再有下文。
林浩听得出神,满面佩服不已,敬佩的道,“当真国士无双!”
那通天阁他知道,便是当年剑圣,剑魔相争之地,转而又想,便问道,“不知这名动皇城的老前辈名讳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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