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似在询问:你如何会有解决的法子?
可叶芸儿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慕弈寒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便也面色松缓了下来。
叶芸儿绝不会害他,也就不会拿着他同胞兄弟的性命开玩笑,他又如何不肯相信她一回?
所有的追问,纯属多余。
他将纸条交给了张御医,毋庸置疑地道:“这是救转八弟的法子,还要劳烦张御医帮一下忙。”
张御医拿过去看了一眼,当即便惊异得双目圆睁,且一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又激动得老泪纵横,“老夫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方子,搭配合理,想来定然是有用的。”
他有若得了宝贝似的将药方在手里紧紧地攥着,急匆匆地转身出去,回去配药去了。
当日,药汤便被煎好,下人们伏侍着慕奕云喝下。
不过一晚上的工夫,他的病情便明显减轻了许多,眼看着一条命也由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众人无不惊喜交加,想不到叶芸儿给的这个方子果然有用!
接下来,张御医便按照普通的医治方法,对症下药,为慕奕云逐渐地去毒治病。
这一回,可谓药到病除,慕奕云好转得极为迅速。
慕弈寒高兴之余,也不忘在慕奕云的准许下,替他收拾那个罪魁祸首吕莲儿。
他由叶芸儿口中得知,吕莲儿同那孟御医很可能勾结在一起,方才长久以来使慕奕云中毒之事隐藏极深,没有其余人知晓。
而他也不由地猜测,这两人全都是受了陈皇后的指使,只是若要指证她,还得这两人首先承认,同其当面对证才行。
慕弈寒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大理寺卿来处理。
在大理寺的逼问下,两人不得不承认,正是陈皇后在幕后指使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便是要铲除前皇后的遗子。
慕奕云是第一个,那么接下来可想而知,她要对付的是谁了。
陈皇后得知了这件事,惶恐之极,忙不迭地跑到皇上跟前,朝他一番泪流满面的辩解与控诉。
“皇上,臣妾在您身边侍候了这么久,臣妾是怎样的人难道您还不清楚吗?臣妾对死去的苏皇后可是素来敬重,当她是亲姐妹一般,如何能对她的孩儿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呢?况且,他们还是辰儿的亲兄弟啊!”
“一定是有人指使这两人来诬陷臣妾,叫臣妾坐不成皇后这个位子,好要取而代之呢!还望皇上您明察!”
皇上原本对慕弈寒和慕奕云便不待见,即使慕奕云真的被人害死,他也觉无关痛痒,是以在听到陈皇后的控诉后,便深以为然。
“朕自不会听信那些小人的谗言,更不会将结发多年的你随意地处置了,叫旁人去看笑话。”他口口声声的“小人”“旁人”,无不是指的他心中所憎恶的那个人,“你尽管放心,这件事情绝对牵连不到你。”
陈皇后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皇上的口谕传到了大理寺卿耿大人这里,耿大人明白他的心思,虽觉皇上这样做有些糊涂,却也无可奈何。
为了自保,他也只能按照皇上的心意行事。
慕弈寒眼看着这件事情由陈皇后的身上撇开,全然成了吕莲儿一人的阴毒诡计,还将她与孟御医之间的关系添加了些不堪入耳的污秽之词,俨然就是一对奸夫淫妇企图剥夺慕奕云的家产,方才导演了这么一出戏。
他心知皇上有意袒护陈皇后,虽心有不甘,却也拿她不能怎样。
令他欣慰的是,慕奕云身上的毒素渐渐驱散一空,身上痨症的症候也逐渐减轻,俨然便是再正常不过的翩翩公子。
而慕奕云重获新生,头一个感谢的便是叶芸儿。
正是她替他揪出了罪魁祸首,将他由鬼门关前拽了回来,她便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他早些时候便对叶芸儿心存好感,只觉她正是自己心仪的女子。眼看着自己正妃的位置还缺着,他自然而然便生出了将叶芸儿纳为正妃的念头。
想来,皇上对他不甚重视,对他看中了地位卑贱的女子,要娶她为正妃,也不会如何阻拦吧?
由于心存着这样的念头,每每见到叶芸儿时,他便痴痴得移不开眼目。
叶芸儿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什么,渐渐的也很少来了,倒叫他颇有些失望,想念也一日比一日地愈发浓烈。
这一日,慕弈寒又来探望他。
慕奕云由座位上站起来,轻快地走到他的跟前,展开双臂笑着说道:“四哥,你看我这些年哪一日有这般轻松过,简直是身轻如燕,踏步云端呢!”
慕弈寒也由衷地替他高兴,“八弟,你能好转起来再好不过,只不过这一回,你可得愈发珍视自己的身体才行。”
慕奕云点点头,瞥一眼慕弈寒的身后,有些失望地道:“叶姑娘这一回又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她只说店里忙碌,不得闲过来,只让我代她问候你一声。”慕弈寒含笑作答,“你也别怪她,就连我邀请她去外面游玩,她还推托了好几回呢。”
慕奕云感慨道:“她一介女子,如何就肯以事业为重?我们这些养尊处优,只知道吟诗作赋、吃喝玩乐的大男人,倒显得自佩弗如了。”
“她就是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慕弈寒颇为宠溺地说了一句。
慕奕云从这语气中听出一丝非同寻常的味道,不由泛出了丝苦涩,“看起四哥似乎对叶姑娘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
慕弈寒微微一愣,不知有些话当说还是不当说,是以略略迟疑了一会儿。
“可以四哥在这朝中的份量,恐怕父皇是不肯让你娶这等地位卑贱的女子为妃,叫天下人耻笑吧?”
这句话恰好戳中了慕弈寒的软肋,叫他无奈地黯淡下了眼神。
慕奕云看得出来,慕弈寒的确对叶芸儿有那样过于亲昵的心思。
只是,他也看得出来,两人并未戳破这层窗户纸。是以,自己还有希望。
“四哥,既然她做不成你的正妃,她又是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使其只做一名妾室又委屈了她,不如……”慕奕云试探地问,“不如让她做我八王府的正妃,如何?想来在我们的坚持下,父皇总会松口,应承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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