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叶芸儿哭笑不得,“我干嘛要生你的气呢?以当时的情况,每个人都会选择自保的,毕竟我同蝉儿两个对你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难道不是吗?”
“并不是这样的……”皇甫景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我自知敌他们不过,见对方又是蝉儿的家人,是以才不打算搀和的。且后来我见你也想开了似的,却哪里成想,你却奋不顾身地带她跳了水……”
“后来,我着急地回去寻人去打捞你们,企图把你们从生死的边缘给救回来。我可是整整一夜都跟那帮人在打捞你们呀!”皇甫景面容诚恳地说着,那灼灼的目光中又带着丝丝惶惑,“可我不成想,你们竟然,竟然早就回来家里了……”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咄咄逼人,似在企盼着叶芸儿能够吐露出她是如何成功逃脱,又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回来家里的?
可惜,叶芸儿并不想说。
“皇甫大人,多谢你还惦记着我们的安危。”叶芸儿淡淡地道,“只是我们是如何回来这儿的,说不说都是我的自由,恐怕皇甫大人也无权逼我说出来吧?”
“对不住,我还要跟蝉儿去作坊呢,请让开?”她客气地说着,这一次是真的掠过皇甫景走了出去。
蝉儿朝他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皇甫景知这一次若是他再强行拦住她,就显得有些太放肆无礼了,是以并没有动弹。
只是再望向叶芸儿的背影时,他那微微眯缝起的长眸中,狐疑的神色愈发浓重了。
在他看来,从京城一路向筠州走来时,叶芸儿身上便处处透着古怪。
这一次亦然。
他认定了叶芸儿身怀法术,且是能够协助得了慕弈寒功成名就,又可以使她绝处逢生,钱财与福气纷至沓来的令人称羡的法术,可比他们这些道人的装神弄鬼,呼风唤雨的本事厉害得多了。
而他正需要这种无所不能的法术。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他之所以会隔岸观火,目的就是逼迫叶芸儿使出这种神奇的本事来,以便验证自己的猜测。
他于心下那份不可明说的念头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清晰,直到整个脉络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嘴角漾出阴沉而狡黠的弧度,他一点点将手攥成了拳,逐渐下定了决心。
“皇甫大人,我们要关门了,你还不快走?”叶芸儿反转过身来,催促他道。
皇甫景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别人的家里呢?
他当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拔步向外走去,“我这就来,这就来。”
眼看着叶芸儿要驾车驶向作坊,皇甫景也坐上了马车,叫人一路尾随。
蝉儿在后面发现了,将这事儿告知给了叶芸儿。
叶芸儿当即停车,走到皇甫景这边来,掐腰怒问:“你一路跟着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皇甫景掀开窗帘,露出那张人畜无害白皙俊逸的脸,对她笑呵呵地道:“在下只是害怕叶姑娘再同蝉儿姑娘生出什么不测,一路上守护你们而已。在下知冷侍卫不在,总得有个替代他的才行。”
“我看算了吧。”叶芸儿冷哼一声,“你所谓的守护,也只是坐在一旁干瞪眼,眼睁睁地瞧着我们生出不测而已。”
这话说得直言不讳,叫皇甫景心里不得劲得很。
可他知要想使女人心软,急不得,只得长久地坚持下去叫其看到自己的诚心才行。是以仍旧慈眉善目地道:“叶姑娘尽管行你的,权当在下只是顺路罢了。”
叶芸儿见他如此固执,索性不再理会他,又回去了马车上,猛甩长鞭,策马疾奔。
不多时,皇甫景的马车便被甩出去了好远。
蝉儿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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