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柯头呢?”张大人又问。
旁人将老柯头告假回老家的事儿对他说了。
听说他十日后才会回来,张大人冷笑着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告发信是在昨日早间就寄送到本官这儿来的,本官只是碍于公务繁忙才将这案子拖延到现在才来审理。兴许是我这儿有人对你通风报了信,你才让你的帐房先生连夜逃遁,又拿出这样的说辞来搪塞欺哄本官呢?”
叶芸儿嘴角抽了抽,心下感慨这位大人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
一时间,她应对起这情形来竟有些吃力。
可她知自己不能妥协。
若是她承认了,那么她的店铺和作坊等都要被削减掉一半,那损失将是十分巨大的。
这丑恶的声名传扬出去,她的店铺的信誉也没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脉也将功亏一篑,后果大概是不久就要关门大吉。
这样惨重的代价,她可付不起,也不想付!
她突然感觉到对手的强大。
对方竟然能想到这样一击弊命的法子,让她左支右绌得很是难过,这手段不可谓不厉害。
可即使有一线生机,她也要据理力争,替自己讨回清白。
可惜,她几次张口,却都不知道该反驳什么才好。
就连在外面观看的阿福和阿贵,都不禁替她焦急和担心,抹着额头渗出的冷汗。
“这回你总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吧?”张大人冷哼一声,惊堂木的声音震得在场人的耳膜嗡嗡作响,“还不赶快把这押给画了?”
叶芸儿攥了攥手,重新抬起眼来,做着最后的挣扎,“大人,民女不承认有做过这等事情,又如何能轻易地画押,将自己的所有都葬送进去呢?”
“有这些物证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张大人将两本帐目丢到她跟前,颇为严厉地道。
叶芸儿看了一眼这帐目,又抬眼去看高台上的人,一字一顿地道:“有物证,那人证呢?若是老柯头承认没有受旁人的指使,而是受我的指使做的这些手脚,这才叫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难道不是吗?”
不得不承认,叶芸儿说得没错。
张大人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只好妥协,“也好,那就着人去老柯头的家乡去寻他,让他回来与你做个对证。却不知道他的家乡在哪里?”
“民女不知。”叶芸儿鼓动了两下嘴唇,到底泄气地据实相告。
她这才真的追悔起来。
当初真该将应聘者的家庭住址和亲人信息也给记下,对证过后再将其引进店里。
让这么个不知根底的人来做掌管她店里重要信息的账房先生,她也真够心大的。
张大人只好说道:“你说他十日后就回来。那我们就等上十日,若是他回来对证最好,若是他回不来……那么你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叶芸儿心下如同破了个洞,只觉冷飕飕的风往里面灌着。
这是在说,她的身家全部系在了这么个老头儿身上了么?
可她能说什么呢?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眷顾啦!
她攥了攥手,咬了咬牙,到底答应了一声。
毕竟,这十日内,冷侍卫大概会将消息传送到慕弈寒那边的吧?
而慕弈寒,是绝对不会对她的遭遇坐视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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