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话你敢质疑?”他说。
顾倾染就是不信:“是吗?那你为何不敢直面我?”
他应了顾倾染的话正看着她,露出一副不悦的脸色,毫无血色的脸撑起了一双深邃的眸子:“本王若是出了什么事?不正好随了你的心意吗?不用故作一副很在乎本王的样子,本王不稀罕。”
他的话让顾倾染觉得无言以对。
从前她是这么认为的,不由分说。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种种早令她改变了想法。
如今,自己时时刻刻期盼他能好好的不想他出什么事。
即使他这个人没有那么完美,其实他的处事方式令顾倾染难以接受……
但顾倾染还是一心挂念他,想着他。
气氛有些尴尬,二人都是一脸的不悦。
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忍不住当着她的面轻咳了起来,咳着咳着力度就加重了些,声音显得有些大。
这是怎么了?
他停止了咳嗽,长舒了一口气,面色稍好了些。
看他咳嗽的样子,难道方才他出了什么事吗?
所以是出了问题,导致他现在如此难受……
她难以理解,能在一瞬之间使容恒如此孱弱,绝不是普通人就能应付的。
由此想来,容恒一靠近自己就没什么好事,现在又让他如此难受。
难道是有什么牵制了他吗?是自己吗?还是……
他一定知道什么,只是并不会跟自己己坦言相待,顾倾染觉得。
“这是怎么回事?”
看他一副毫无血色的脸颊,她左胸口的位置就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钻心的疼。
往常的容恒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今日还真是天壤地别。
如此虚弱而又无力,任凭谁都能轻而易举的弄他。
容恒强装镇定,故作一副不太懂的样子,有些心虚的说:“本王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是个当母亲的人了,还是多想想孩子吧。想着你肯定也累了先歇着吧,本王先不打扰了,得空再来。”
话毕,他踏步离去。
“别走,稍等。”
顾倾染止住了他的脚步,都到这个地步了,他怎么还是不愿意说。
她真的真的很想知晓。
她其实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很清楚,这一切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我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殿下你就告诉我吧。”
容恒把声音压得很低沉:“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想这些东西,不如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该歇下了,另外也会给你安排几个仆人。需要什么就尽管说。要是哪里不舒服,直接告诉婢女。”
“殿下为何一见我,就会变成这样,我……实在惶恐。”
容恒若有所思,站在一动不动待在原处,还是一副不言不语的样子。
然后,走了。
顾倾染看他渐行渐远,又想出声阻止,思索一番后也不想再追究了就让他走吧。
他没有要说的意思,不管自己再怎么煞费苦心,他也不会说。
那么这个事,只能问其他知情人士了。
比如月奴,他随身侍奉容恒,肯定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不管怎样,她都要知道真相。
她在塌上翻来覆去,感觉身子一点都没有沉重感,一身轻松。自己如今居然当了娘亲,真是难以置信。
回想种种,觉得已经超出了现实。
身体上的痛楚把她拉回到了实际生活中,她很明白,现在自己所经历的每一步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个孩子,就是能晚点出生,应该会好一些。
现在才两三个月,作为母亲应该尽到责任。
她有些害怕,太早出世的婴儿,会不会不同于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般健康。
这要是放在寻常人家,才三个月就出世的婴儿,必死无疑。
她为此担惊受怕,自己的孩子又会怎样呢?
比如他的样貌,生活现状……等等。
她在担忧中自信脑补了很长一段脑画面。
索性没过几个时辰,她便听见了门外的响声,紧接着房门就被打开了。
原来是月奴,随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婢女。
月奴正紧紧的抱着一个东西,还用着厚实的布料包裹着,看起来是个活物。
顾倾染那一团东西,突然隐隐感觉到,他抱着的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她想着想着便有些紧张,立马下床,想向他走去。
本来觉着身子昏昏沉沉,现在看见这个小婴儿之后,突然就满血复活了。
她真的很想看看,可她没有站起身来的力气。
月奴见她一脸期待,赶紧朝她走去。
顾倾染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小婴儿:“真可爱。”
月奴将怀中的婴儿转交给了顾倾染,笑着说:“我刚刚带他去稍微洗了个澡,洗完就赶紧抱回来了。”
顾倾染看着孩子,此时他还在熟睡。
她盯着他看了好久,觉得很神奇:“这才两个巴掌大点的人儿,疏儿真可爱!”
说实话,从他出生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看过他,不过他的耳朵去哪儿了?
顾倾染大吃一惊:“这孩子……他的耳朵……怎么长头上去了?”
不仅如此,这双耳朵跟狐耳一模一样。
她实在不敢置信,使劲甩甩头,再看。
这次她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疏儿的脑袋上真的长着一对皱巴巴的狐耳。
总觉得这个婴儿哪里不太对,但也说不上来,可惜他现在太小了些,瞧不出他的五官,但目测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家伙。
孩子沉沉的睡去了,小嘴张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时不时的就会发出哼唧哼唧的声响。
别的婴儿小时候都是红扑扑的,但疏儿却是白嫩白嫩的。
等他长大些,样子肯定也会帅些。
薄薄的嘴唇红润有光泽,就是可惜没有牙,张嘴时都是一嘴肉色。
这样小的孩子,鼻梁竟是天生的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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