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秋溟果然是没憋什么好话,又揶揄道:“要不就按原来说的,把真丞相的尸骨给你挖出来敲个粉碎,让你顺便撒撒气?”
棠筠抄起桌上的甜包,一把向秋溟砸了过去,随即怒冲冲地甩门离去。
向夜阑有些委屈:“看得我好心疼。”
“包子而已。”薄昭旭瞧着跟生怕秋溟误会似的,“你若喜欢,本王到时请个会做这些的糕点师傅回府,不必心疼。”
……
华国与西夏国的规章到底还是不同,向夜阑原本已经做好了在客栈小住一段的准备,结果才刚刚第二日,秋溟便带着琴一的卖身契,大大方方地迈过了客栈大门,生怕旁人不知他做了些什么。
按说这份办妥事情的喜悦,秋溟是打算分享给向夜阑的,结果走进客栈迎面遇上的,竟是他最不想瞧见的薄昭旭。
那人还生怕他不急:“她还没睡醒,等着吧。”
言外又有些说笑秋溟连向夜阑的作息都不知的意味,惹得秋溟大步坐在了薄昭旭的对面,倔得很:“本候是来先向四王爷告知一声,事情都办妥了的,也好让四王爷有个准备不是?”
薄昭旭漠然:“是。”
彻底把话聊得一干二净。
秋溟远不如薄昭旭这般从容自矜,只好苦坐着等向夜阑睡醒。奈何这人走出房门以后压根未察觉他的存在,而是一路躲躲藏藏地溜到薄昭旭的身后,猛地一拍薄昭旭的肩膀,想要给人来点惊吓。
她玩味道:“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本王现在可是该害怕了?”薄昭旭笑了笑,“外面太吵,自然就醒了。”
向夜阑下意识的就将这个聒噪的嫌疑人定为了秋溟,毕竟这厮有前科,每次动身都跟动土拆迁一模一样。
秋溟急着辩驳:“和本候没关系!”
他抖了抖手上的契文,好不得意:“事情,本候已经办妥了,你可有兴致与本候一起,去见见那琴一姑娘?”
“可以啊,王爷也一起去?”
向夜阑窝在薄昭旭身侧伸了伸懒腰,方才睁眼不久,她甚至察觉不到秋溟这个行走的柠檬精有多酸。
秋溟这又是一路无话,直至见了琴一,他才满不在乎的道了一声:“给。”
大抵是未料到秋溟真会兑现自己的承诺,琴一热泪盈眶地接过契文,当即跪在了地上,拦都拦不住地给秋溟磕了三个响头。
向夜阑每每瞧见这样的景象,都想跑出个七八公里再说,受不起,着实受不起。
这谁能顶得住。
她与棠筠一并将琴一搀了起来,又替人拭了拭眼角的泪珠,柔声道:“琴一姑娘可别哭了,你看,这不是该高兴的事?我那天似乎听你说,你是有意中人的,那你们之后可有什么打算,这下子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成婚的事了?”
不知是哪儿说错了话,琴一又忸怩的不肯开口了。
棠筠将向夜阑拉到一旁,低声道:“琴一姐姐的心上人也是朝中的大臣,官职不高,之前还经常来探望琴一姐姐,我之前还听别的姑娘说,琴一姐姐早便和他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位大人还说要替琴一姐姐赎身来着,只是后来就没了动静儿……”
她这般大小的动静,只能瞒得住琴一这样的寻常人,而上至薄昭旭与秋溟,下至二人的随身侍卫,都在稍远处吃了一个近距离的瓜。
“要是官职不高,那应该是负担不起为琴一姑娘赎身的费用,只能不欢而散。不过琴一姑娘现下已经是自由身了,若这二人心意相通,还是可以好好谈谈,免得留有遗憾。”
向夜阑心琢磨能让琴一意中的男子,总归不会是始乱终弃的人物,但譬如钱财这些阻碍,也足以让二人左右为难了。
“我心想着也是如此呀,那位大人应当还对琴一姐姐有意,只是当初碍于囊中羞涩,不好让琴一姐姐空想。”
棠筠面露喜色,她是替琴一高兴的。
“虽说我一直觉得他这样的九品小史配不上琴一姐姐的才华,但只要琴一姐姐开心就好,我这便去找人打听打听那人家住何处。”
她刚要离开,便被琴一拦了下来:“少东家,别让他为难了。是他家中不允,奴家又怎敢让他胡闹……”
棠筠和向夜阑都忘却了琴一有多精通乐器,有多敏觉于声音,只怕琴一连个标点符号都未听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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