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危险了。
“我这就带你离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向夜阑话音未落,便听见了林海晏伴着哭腔的声音逐渐接近:“就,就是那边,有只好凶的幼虎……”
武梓熙听了那娇俏的声音便止不住一哆嗦,顾不得自己走动不便,硬是将向夜阑推回了假山后:“别出来,千万别出来。”
想也知晓,林海晏定不会独自返回,一准是去找顾言晁哭着撒娇去了,这会又把顾言晁带了回来。
许是林海晏闹出了太大的动静,连秋溟都被她一并带了过来。
二人一齐看着林海晏口中的幼虎,正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晒着肚皮,活像是喝醉酒倒在此处似的……
可这东西,如何看也不是幼虎啊。
顾言晁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海晏,这只是只狸奴而已,并非是你口中的幼虎。别害怕了。”
林海晏抽抽搭搭地如何也不肯听,只好把数下粉拳都砸在了顾言晁的怀里:“可它、可它差点就咬了我啊!我好害怕。”
顾言晁随了林海晏的心意,将她揽到了怀里又拍又哄,瞧着竟还有些敷衍。他的余光始终是停驻在武梓熙毫无水花的脸上,自从被他近乎监禁起来,武梓熙就像是一个木头傀儡一般,不悲不喜。
自命清高。顾言晁是如此评价武梓熙的。
秋溟倒是淡然地抱起了胖橘逗弄两下,这位主子的性情他也知晓一二,它惯是有些懒散的,绝不会主动去挠人咬人作乐,有这功夫,它还能多啃两口花不是?打在这瞧见胖橘的一瞬开始,秋溟便觉得向夜阑正躲在某处呢。
“这猫是宫里的食客,时不时总要偷吃些宫里的东西,不足为奇。”秋溟嗤笑一声,“许是世子妃吓了它,才被它反扑了吧?”
林海晏是想与秋溟争论两句的,但顾言晁的眼神又在暗中提醒她,绝不能与秋溟起任何的冲突,这是他们来到西夏之前就曾协商过的,否则顾言晁本打算只身前往,不必带上林海晏这样的娇气包。
毕竟关于秋溟这人不是个脾气好的善茬这件事,可以说的上是远近闻名,几乎无人不知晓了。
“如此,既然不是混进宫中的凶禽野兽,本殿也就放心了,毕竟这宫中若进来什么不该进来的,可就有些令人头疼了。”
顾言晁微微一笑,似是在隐喻薄昭旭。
他揽上林海晏的肩膀,客气道:“若没旁的事,本殿便先带着海晏回到驿馆休息了,想来,她也是吓得不起。”
顾言晁温柔的腔调足让所有人恶心,唯独林海晏沉浸于其中,如炫耀一般看向武梓熙。
饶是向夜阑不愿,也只能眼睁睁瞧着武梓熙被顾言晁带走。
至少是知晓了武梓熙尚还平安。
顾言晁等人走后,秋溟放下了在自己怀里打滚掉毛的胖橘,道:“人都走了,你还打算藏多久?”
得,幸亏秋溟没有转投顾言晁的打算,否则向夜阑真是不知道自己今天该是要怎么死的了。
向夜阑从假山后探出身子,夸张地鼓鼓掌:“不愧是秋小侯爷,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慧眼如炬。”
就像当初他一眼认出了自己与他“有仇”一般。
“孤现在,已是一国君主了。”秋溟自嘲一笑,“如今才知为何要自称为孤,原是因为从继位以后,便只能作为孤家寡人活着,有趣,着实有趣。”
向夜阑不知秋溟这时的感伤是从何而来,只道:“殿下还有家人,还有朋友,何来孤家寡人一说呢。”
“是了。”
秋溟看起来格外落寞,与洒洒洋洋晒太阳的胖橘简直不像站在同一处。
“孤是曾设想,能辅佐孤成为一国明君的,只有你向夜阑一人……这四座宫闱,六座宫殿,也是孤曾想留给你一人的。这般的殊荣,当然也只有你向夜阑一人配得上。但孤知晓,是孤配不上你。”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向夜阑的脸颊,却是生于情,止于礼,将手收了回去,苦笑道:“四王爷说的不错,纵然孤再把喜欢挂在嘴边,仍是会在你与社稷之间犹豫难分,仍是会本能的倾向后者,置你于水火之中。但四王爷……他是真的可以抛却一切,站在你身边。”
向夜阑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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