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后,照花眼角含泪地摇了摇头,光洁的泪珠子都打在了小世子长朝的包巾上,滴滴诉忠。
为让向夜阑能够安心,照花强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与眼中热泪所相悖。
“县主不在,京中尚且如此危险,若奴婢始终一时无成,待县主回京,奴婢又如何能保护好县主与小世子?奴婢想过了,生死有命,无论如何,奴婢都愿意认!”
薄昭旭意味深长地偷瞄着自家这位关心起别人的小妻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忍不住去琢磨是不是自己将向夜阑拉到了这样的危险当中,令她对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有些麻木了。
向夜阑始终守在自己的身边,可从未顾虑过危险二字,如今竟还奉劝起了别人安全要紧,其他都无妨。
着实是个傻女人。
薄昭旭竟还挺感慨的。
薄昭旭感叹道:“朕当初怎么没感觉出来她竟如此呆蠢,这时还在顾虑别人的安危,竟不在乎自己方才也曾受了惊?”
南谌反应的还挺快,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属下明白了,陛下是在说自己也十分呆蠢。”
正当薄昭旭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时,南谌十分自然的翻起了陈年旧话:“因为王爷早前教训属下时还曾说过,只有蠢人才会喜欢蠢人,所以您说娘娘呆蠢,自然是因为您也呆蠢。”
连薄昭旭自己都不大记得自己竟还曾说过这样的话了。
南谌竟然还记得!
而作为薄昭旭十分忠心的侍卫,南谌自然是要主动的为薄昭旭“回想”一下。南谌翻出了一本还未修订完毕的书稿,定睛一看,竟是薄昭旭原本用来“惩戒”向夜阑的东西……
当初向夜阑与薄昭旭相处的还不是那般“融洽”,为了报复向夜阑这女人时不时就让自己成为《逸闻》的主角,薄昭旭直接就大肆出版了一本书来撰写向夜阑对自己有多深情,曾对自己说过那些感人至深的深情话语。
而受害人向某每每看到这些便要尴尬的头皮发麻、浑身发抖、脚趾抓地抓出一座皇宫六院。
向夜阑心中的感伤之情刚渲染了大半,便因为南谌取出的东西猛的一激灵,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她与薄昭旭最初的账本!是薄昭旭当初迫害她的罪证!
“南谌,你竟然还敢留着这东西!看我有机会罚不罚你!”向夜阑气势汹汹地就要上前来抢。
奈何薄昭旭这厮魔高一丈,抢先向夜阑一步将那本未经修订的书稿拿到了手中,举到了向夜阑无法触及的高度。
个子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向夜阑接连蹦起来好几下,都只摸到了薄昭旭的手腕而已,气得向夜阑不打一出来:“薄!昭!旭!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欺负我!”
“是吗?我做什么了,阑儿给我好好说一说?”薄昭旭假意翻开了那份书稿,“要么我先给阑儿念念,这书稿上的内容?”
代入感很强,向夜阑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
若说这书稿上的话她没说过,其实也不对,因为书稿上许多的肉麻话,其实就是她当初成心说给薄昭旭听,想看这人被自己添堵堵的喘不过气来的……毕竟若论给人添堵,还没有人能胜过她向夜阑。
但向夜阑哪里想得到薄昭旭也绝非善类,不仅为她找了专人编录成册,还亲自润色了一二。
真是凭本事的治她。
向夜阑忿忿不平地做了一个鬼脸,“不抢了,但你要是敢读出来,我保准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当今天子其实连皇后的房门都进不去,只能在御书房独守空房,简直就是凄惨至极。”
……
南谌悄悄地掐了把汗,好家伙,这两人竟还凭本事互相威胁起来了。
大抵是这两人都清楚对方的筹码多有杀伤力,所以都默默放弃了这些大胆的想法,决口不提刚才发生了什么。
南谌心慌,自家的两个主子怕不是两个小孩。
末了,薄昭旭将那份书稿掷回了南谌的怀中,端肃道:“烧了。朕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出现在眼前。探查谢家赌坊的事,你且上些心思。”
南谌应声。
然而,与谢家赌坊有关的消息还未传回宫中,倒有另一拨更为诡异的消息传往了京城。
其中最为受苦的,便是最得薄昭旭信任的南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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