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夫人听了她这话,就跟眼皮上长的跳蚤似的,甚是卖力的同向夜阑使者眼色,似要表达些什么。
一时忍不住,她索性附在向夜阑耳旁直言:“这话不知听她说了多少次,这次怕是说了给你听的。”
逼她心软。
向夜阑会心一笑,巧把此事岔了过去:“您别急,既然您是先父遗留在外的继妻,那向家自然不会做出丧绝人性、薄情寡义的事来,只是……认祖的事马虎不得,若真有此事,还得准备好些日子,再行认祖之礼呢。不妨您先带着子女住下,且听几日后如何说?”
闻言,贾岫烟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再难见什么悲伤之色:“能得您这句话自然是更好了,那、那这姓应当也可以改了吧?妾为外室,家境贫寒,若不是怕误了两个孩子的前程,也不愿到府上叨扰,低声求您认回两个孩子……老夫人,您应当于认祖的事没有意见吧?”
向老夫人哪能一点怨言都没有,碍于向夜阑曾提及的应对之策,还是勉强挤出了笑意:“此等事,怎好有意见。珍丫头,你来为三位贵戚择个干净住处,好好拾掇一二,别给人委屈了。”
贾岫烟总算是从向老夫人口中听见了满意的答复,又得人允准能在向府住下,自也知晓不该再得寸进尺,见好就收地先一步离开。
贾姓三人一走,向老夫人颇是不满的将向夜阑唤来了身边,问:“怎样?你瞧这三人如何?”
“我的想法与您说的差不多,确实是如此。”
向夜阑悻悻一笑,也不知该说向老夫人是间歇性的有了良心还是如何,评价竟然还挺可观的。
闲抿了口茶,向夜阑接着说道:“您也不必太急,若他们真是先父的子嗣,那认回了也无妨。如果是为了别的目的而来,自然也有应对的办法,先留着看几天吧,如今倒也不急这一时。”
向老夫人诧异的挑起眉:“你这一连几日都不回宫,陛下那边当真一点说辞都没有?实在不行,你便早些回宫去吧,若有什么事,我再送信去宫中叫你回府就是了。”
说着,向老夫人竟有些害怕了起来。
毕竟向老夫人终归是改不掉自己的性子,凡事都抵不过向府在她心中重要,无论何时,最后都会好奇到会不会害得向府就此倾颓,生怕向夜阑出宫这几日是因为在薄昭旭那“失了宠”,日后向府就沾不上向夜阑的光了。
可转念一想,薄昭旭分明为向夜阑回门这一次备上了连城厚礼,怎可能这么快就变了心的。
向夜阑悄悄扶额想得出神,若让向老夫人知晓薄昭旭昨夜就住在向府,那她怕是要吓得直接晕过去,担惊受怕的去把自己那屋子里的床褥都当作御物给供起来,再请大师供奉加持三天三夜。
所以向夜阑决定还是搪塞过去,“没事,我与他说过了,恐怕要在家中多住几日,他理解我的。”
理解这二字在向老夫人耳中显得是极其刺耳,仿佛未与向夜阑大吵,就等同于不再在乎向夜阑了似的。
向老夫人十分担忧地凑到向夜阑身边,分析起了自认为很有作用的“驭男之术”:“傻丫头,男人若与你说不在乎,那绝不是真不在乎,准是等着你改口,想让你说不在府里住了的!你可得好好哄着来。”
“祖母,你是不会懂的。”
向夜阑讪然一笑,寻常人哪里能摸头薄昭旭这般的妖孽。
有这个功夫,她不如谋划一下要不要把薄昭旭赶去打地铺算了。
……
到了薄昭旭下朝赶回的时辰,向夜阑悠闲地躺在院内摇椅上晒着太阳,时不时与映颜扯几句闲话。
却听映颜唤了一声,“南侍卫。”
“别吵了娘娘。”
南谌的声音听起来比许久之前要沉稳了许多,“映颜姑娘托我打听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他如今仍在军中,不久前刚刚小立了些军功,陛下打算借此把他调到身边来,映颜姑娘到时应该能安心一些了。”
“映颜谢过南侍卫,其实知晓他没有死在战场上,我就已经放心了,陛下如何打算,映颜都不好多说什么。”
什么?
还有映颜在意的人?
饶是刚才听见了南谌的声音,向夜阑也未急着从摇椅上坐起身,如今听见了映颜的话,她倒是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把二人吓了一跳。
映颜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娘娘……”
向夜阑嘴角的笑意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她同映颜挑了挑眉,悄声问道:“能让映颜姑娘如此在乎的人,是谁?难不成是映颜姑娘的意中人?”
不知不觉间,向夜阑的职业病又犯了。
“娘娘!”
映颜被问得语塞,脸色绯红的嗔怪回去:“您、您说什么呢?属下托南侍卫打听的只是当初在宫中当差时认识的朋友而已。”
若映颜就这般轻易应了,向夜阑反而会觉得映颜是在戏弄自己,与自己互相调笑,那人真就是映颜的旧识而已。三九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