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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赌坊走出的贾行像是吊死鬼,就差没把舌头给吐出来。
这可是五千两。
哪怕他如今就是向家正儿八经的大少爷,向家也未必能直接拿出五千来供他还赌债的呀。
更别提,如今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现状。
贾行无奈之下,甚至想出了拿向夜阑的玉佩去当些银两,填一点是一点的想法。
可这一掏兜,却发现哪还有玉佩的影子。
别说是向夜阑的玉佩,就连他自己留这傍身的那一块玉佩,都已经在刚才计无可施时留在了赌坊中。
偏偏今日的贾行还祸不单行,就被突然袭来的大雨浇成了落汤鸡,跑了一路,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好不容易回了向府,却想起自己好像弄丢了向夜阑的玉佩,唯恐从正门回去再撞见了向夜阑,逼得贾行不得不直接翻墙回了向府,可是下了大雨的天儿,不仅地滑,青砖墙更是滑得不得了,贾行跟在泥水里泡了一圈似的,才总算是翻过了墙。
可哪想,这脚踩的不是地,是一个泛着怪味儿的泥潭子。
贾行的心里嘴边都是粗鄙的话,正要大骂出来,就听见了一旁似乎有人说话的动静。
动静的来源,正是假山前面的小路上。
贾行一路鬼鬼祟祟,总算是顺利的借着夜色,躲在了假山后。
映颜撑着纸伞,手挎行囊,与向府的丫鬟训话:“我与娘娘有些事,今夜要回宫一趟,所以你们今夜就歇一歇,不必再熬着守夜了,只是还需要再少些心思,娘娘的屋里近来总是丢东西,虽瞧着不起眼,但也都是些值钱的东西,你们多少上些心思,待我明日与娘娘的回来,总归是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向府丫鬟应了声是,这便送走了映颜。
听者有意,贾行竟还真打起了向夜阑那些东西的主意。
一来,贾行觉得向夜阑贵为一朝皇后,又十分得薄昭旭的宠爱,手上定是奇珍异宝无数,若是丢了一两件儿,应该也发现不了。
二来,贾行觉得哪怕向夜阑发现了,也早有前人偷过她的东西,向夜阑准会觉得还是那人所偷,更是方便自己逃脱一劫。
心一横,贾行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错过了今夜,可就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真等谢家赌场的人找上门来,那别说是偷认成为向家的子嗣,还能不能活下去,都成问题。
可不仅仅是听者有意,连说者都十分有心。
向夜阑比起贾行到底有没有顺势赌的一塌糊涂,反倒是更在意自己临时起意为贾行挖的泥坑,有没有等来它的“命中注定”。
映颜死板的习惯了,以往定是忍不住要嗔怪向夜阑多少有些胡闹,怎么就想不开要用这种一言难尽的办法。
可如今,映颜也同南谌一样惨遭向夜阑“迫害”同化,端不住严肃的神色了。
映颜忍着笑:“贾行也真是个傻子,他从泥里爬出来那么大的味道,真就当别人什么也闻不到了吗?还真是干啥啥不行,掩耳盗铃特别行。”
就贾行这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压根无需映颜来提醒,向夜阑今日已经以各种身份瞧了个遍了。
贾行这人不仅自以为是而孤傲,甚至还有几分把自己当做了“天选之子”的侥幸,总觉得一时的不如意,能换来更加顺畅的天命。
向夜阑沉默……
这人该不会是把自己当成了爽文男主吧?
“管他怎么想的,只要他今日不逾矩,我就姑且饶他一次,让他安安稳稳的过一个月太平日子。”
向夜阑话音未完,就听到院内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自己这话还没说完呢,贾行就一直忍不住动静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要是贾行动了不老实的心思,那我就没有任何办法了。你待会带上人手回我院里守着,无论是不是贾行,只要敢摸进我屋内拿东西,一律套上脑袋送到官府去,他既然不要脸,那我也不顾及这些面子了。”
映颜道了声是,利落跳出马车,踩着脚蹬跃上了墙瓦,比贾行先一步潜回了向夜阑院内埋伏。
留映颜一人,向夜阑就已经很放心了。
早在不久之前,向夜阑就悄悄试过贾行的身手,想着若是此人动了歪门邪道的念想,自己心中也好有些底。
哪想到……
此人的本事竟然还不如自己!
这就是向夜阑万万没想到的了,放眼如今,能寻到本事比自己还差上这么一大截的人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还得是自家男人心思缜密,让以前就与映颜做着同僚的宫中侍女搬作了贾家的丫鬟,一同监视着贾行的动向。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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