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时间转瞬即逝。十一月中旬,深冬之时,闻熙城内下了一场大雪,至今还没有停止。
这日城中热闹非凡,大街小巷,随处可以看到拿着米袋的百姓。
今日乃是顺康帝的寿辰,亦是整个元凌的大日子。众多达官贵人皆派了人去街头施米。
皇宫之内挂起了白玉福寿灯,这是当今皇后,成王府嫡长女成若心亲自去鬼市寻到的隐士工匠雕刻的,上边的福禄寿公笑弯了眼睛,瞧着甚是喜庆。
寿宴设在钦政殿内,空间极大,也够牌面。天刚刚大亮,征德广场的铜钟便敲了起来。虽说宴会设在戌时左右。可这一大早个个权贵们都没闲着,各自着手准备着。
闻熙城执来巷国公府内,气派非凡,其中隐隐还多了一丝威严。
虽说如今朝堂之上正春风得意的是丞相莫傅霖,可归根结底,他只是先帝在时,从尚书提上来的,家底轻薄。
而国公府已经在闻熙城内扎根了好几百年。国公府内世世代代皆孝忠皇室,虽说王权之争不断,但是只要元凌依旧是元家得天下,国公府就会一直存在。
辰时刚过李诚明便急匆匆的去了后院的一处别苑,织梦苑,这可是李国公亲自为孙女儿提的字。里面住着的是名动闻熙的美人,李梦姚。
苑中种了半院子的红梅,在洁白无瑕的雪中,更加娇艳动人。白雪悠悠转转,落在花上,瞧着别有一番滋味。
雪下的很大,李诚明眯着眼睛,顶着风雪,脚下不断发出“咯吱”的声音。
“老爷!”
念珠远远的看到李诚明过来,赶紧上去行了礼,而后拉开帘子,将李诚明请了进去。
这正屋极大,瞧着亮堂,正中间摆了一个做成莲花形状的炭炉,里面烧的是只有宫里才有的银丝热碳,旺的很。
再往里走,做了一个隔扇门,中间串了月白的珍珠,听说这些通通是从东海带回来的。而两边的架子上放着各种各样奇特的宝贝。
“你今日当真要去?你已经好多年了没有出门了。”
李诚明隔着珠帘问着。
珠帘之后,有一道窈窕身影,斜斜的靠着锦绣枕头,纤细茭白的手肘支撑着半个身子,手里拿着的是阿来回作的《秋连江湖录》,从前她是很少看这些书的。
“正因为好久没出去了,才想出去看一看,从前病着,没怎么出过家门,这闻熙城如今的样子,我还未曾见过呢。”
说话间,李梦姚放下书来,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那张脸宛若鬼斧神工,精心雕刻。一对纤细略微上扬的柳叶眉,娇柔中带着清雅,明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两潭清波荡漾的清泉。鼻子小巧高挺,添了一丝英气,朱唇轻点,上了胭脂,平白中又加了一分娇媚。
她的皮肤如雪一样白,青丝宛若明亮的黑色绸缎,柔顺丝滑。总之一颦一笑,低眉抬眼之间,都是风华绝代。多一分太俗,少一分不够惊艳,旷世之美,世间难寻。
只这样定定的坐着,便让人心中泛起无限的遐想,兴许白老《长恨歌》中的杨贵妃正是如此。
李诚明闻言,心疼的叹了口气:“你祖父老了,最近为父又要继承国公,难免有些顾不上你,想来入夏的时候,你病大好,应当带你去多看看的,现在天气凉了,容易得风寒。终究是错了时节。”
李梦姚闻言,莞尔一笑:“父亲,您这是什么话,女儿本就是个没用的,如今年纪不小,却还要你们操心,你们事物繁忙,女儿帮不上忙,已经很难过了,又怎么能扰了你们,为了我,再多添烦恼。”
李诚明听了,更加心疼:“梦儿,今天雪下的极大,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多穿一些,去了皇宫之后,人多嘈杂,父亲难免无法陪在你身边,不过从前你便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好,想必她知道你去,定然会准备妥当。”
李梦姚点了点头:“父亲放心吧,女儿定然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让祖父和您操心。”
欢快的日子总是过的极快,转眼已经到了申时,元怀笙与元振轩,元逸辰三人坐在志和殿内饮茶。
元怀笙今日特地穿了一件青莲色的流影绣袍,袍子上绣了金色的祥龙凤尾,脚上穿着的,亦是绣了金龙的靴子,头发用玉冠束着,瞧着雍容华贵,亦是有天人之姿。
元振轩一脸阴郁的盯着元怀笙,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兄弟顺眼过,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哪怕二人交集很少,但是这种感觉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从来没有消失过,
“老九!你回来也有半个月了,在外面浪了那么久,就没有给六哥我带着好玩儿的东西?我听说武林之中,好玩儿的有趣的多了。”
元怀笙闻言,抬眼看了看主动搭话的元振轩,笑道:“六哥说笑了,您可是皇子,这皇宫之内,什么没有,六哥又何必贪图那些不入眼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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