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兮见她急得拍桌子,生怕去不了,连忙笑道:“既然要去,苏大公子就带着吧,南柯有分寸,若是关键时刻,定然不会做累赘,而且她啊,自小是野惯了的,这深山之中,带上她没准儿还能事半功倍。”
苏长风赶紧顺着莫颜兮的话道:“大哥,既然莫姑娘都发话了,我们就带着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拖后腿,况且这山林之中,弯弯绕绕,没准儿她还真比咱们强。”
苏长卿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最终,只剩元怀笙和莫颜兮坐着默默喝酒。凌天随时留意着这里的动向,见苏长卿几人出了斗武场,连忙挥了挥手,对着一旁的小仆道:“跟着他们,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
半个时辰后,路少玲又端着酒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莫颜兮二人的中间,
“公子,何必自己一个人默默喝酒,如今美酒在手。公子觉不觉得还缺点什么。”
元怀笙无话,连头都不抬一下。
路少玲见此,以为元怀笙不善言辞,玉手朝着元怀笙的衣袖伸去。
霎那间,一股强烈肃杀之意传来,莫颜兮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出声嚇道:“路小姐还请自重,我刚才无意听了一嘴,既然路姑娘已经定了亲,那就该遵从妇德,可别做了不着眼的事,更何况知大人看着呢,你若是拂了知州大人的面子,叫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下话柄,想必再怎么疼爱,知州大人也不会觉得无事。还有姑娘的父亲,堂堂的漕司大人,若是听了些不中听的闲言碎语,怕是不得了。这人一旦年纪到了,总是受不了刺激。”
路少玲闻言,转头瞪了莫颜兮一眼:“哪儿来的贱蹄子,本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懂不懂规矩?!”
原本娇媚动人的脸蛋,一瞬间变得狠毒狰狞。路少玲见莫颜兮穿着厚斗篷,手上揣着汤婆子,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冷笑一声:“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看你这样子,就是个短命鬼,指不定哪天小命儿就没了,生来就是贱命一条,逞什么口舌之快!”
“路小姐放心,我定然会照顾好自己,最好是活到天长地久,才不会辜负路小姐煞费苦心的问候安顿。”
路少玲听了,心中憋了一口大气,本来以为能气到莫颜兮,如今居然气到了自己。
“你!…好你个牙尖嘴利的,给本小姐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如若你今日活着出去,本小姐就不姓路!”
语罢,路少玲提起裙摆,转身换了一副面容,笑着坐到了凌天身边,为他斟酒。二人笑着,好一副举案齐眉,锦瑟和弦的美丽画卷。
至于莫颜兮,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有元怀笙在,她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有什么好歹。
又过了一刻钟,高台之上,突然想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凌天面颊泛红,起身笑道:“诸位坐着也是坐着,刚才听路小姐有一个好玩儿的点子,凌某觉得甚是不错,不知道大家感不感兴趣?”
在坐的,不愿去涉猎的少爷小姐有的是,都是些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的少年人。对新奇玩意儿自然是感兴趣的。闻此连忙出声询问。
凌天见反响热烈,随即笑道:“凌某刚才说的新奇玩意儿便是斗箭,长弓利箭,直破云霄。这箭乃是利器,我元凌子弟,不论男女,自古便受武术的熏陶,哪怕是待字闺中的娇柔少女,拉弓射箭,也会几分。不如来玩玩?”
一年轻子弟见此,连忙出声询问:“不知知州大人说的射箭是怎么个玩儿法?”
“箭术高者,可百丈弯弓射大雕,一只穿云箭,破风而过,可取敌军项上人头,今儿我们便考一考射箭的准度,一人一边,距离二十丈,身后挂一条绳子,左右各挂五枚铜钱,箭穿钱孔多者获胜。”
凌天说着,而后挑了挑眉,从手上摘下一枚灰玉扳指,继续道:“既然是比试,有菜头才算尽兴,不如就用这枚扳指做彩头吧。如果想玩儿的,自行前往斗武场中央便可。”
语罢,场中已经有好多举手事宜的年轻子弟了。
莫颜兮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似乎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莫傅霖从来不管家中的事儿,从前家里的主母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才女,思想老旧,总觉得女子就该是文静端庄的模样,遵从三从四德,不越界逾规便是好的。再加上莫傅霖自己也是读书人,所以这习武之事,在丞相府根本就见不着。
莫颜兮喝了一杯酒,转头便看到凌天身边的路少玲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莫颜兮眉头一皱,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比了好几轮之后,大家玩儿的正兴起,路少玲起身,端庄的行到莫颜兮跟前,笑道:“素闻姑娘学才出众,不知道能不能赏个脸,和少玲比一比?”
斗武场内起哄声四起,莫颜兮眯了眯眼睛已然想到路少玲想做什么。
刀剑无眼,场内人与铜钱的距离不过三寸,箭稍稍偏斜一下,便有可能伤人,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么多人,在最后靠近人的两枚铜钱上选择了放弃。
路少玲此时来说,她若是不应,座中之人难免觉得扫兴,这些都是达官贵人,心里一个不高兴,便有可能随手撒气,可要是她应了,这场中,自己出了事,她也可凭着自己的身份轻松化解。毕竟在他们的眼里,人命如草芥,乃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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