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兮转头看去,只见一道身着白衣的浅笑公子,瞧着脸色是异于常人的苍白,轻步朝这里走了过来。
莫颜兮见此,心下一喜,小声道:“既然九爷约了客人,那颜兮便不再打扰了。”
元怀笙挑了挑眉,摇了摇头:“你留下吧,烦劳添个茶。”
莫颜兮神色一遍,咬牙切齿,陶之然已经走了进来。看了二人一眼:“看来,在下来的不是时候,扰了二位。”
元怀笙眼睛都懒得抬,只冷声道:“陶宗主倒是清闲,哪儿处都能见到你。既然来了,喝杯茶,将事儿说了,便有吧。”
陶之然放下手中的折扇,迟迟不喝自己面前的送客茶,叹了口气道:“我来做什么,你小子早心里清楚的很,就别在这儿挖苦我了,此事还得你出面,我总觉得旁人靠不住。”
“这是你三毒宗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向来不喜欢管什么闲事儿,尤其是对自己不利的闲事儿。”
元怀笙说着,语气之中多了一丝杀意。
陶之然摸了摸鼻子,尴尬笑道:“你小子,记起仇来,还真是小气的紧。我是个生意人,赚钱的生意不做,算什么回事。不过就是几箱子药材,人家要,刚好我这里有,至于别人要用它们做什么,就不是我能管的着的事儿了。”
说着,陶之然往元怀笙身边凑了凑:“再说,这事儿对你有利,我可是听说你要红缨石,便千方百计,不远万里,花了许多财力和人力才为你找来这么一块儿。如今无端被别人拿了去,你就甘心?”
莫颜兮为元怀笙添了茶,心道:那块红缨石果真是被人换走了。
元怀笙冷笑一声:“你若真是诚心给我,遣人直接送于我也就罢了,何必还送到什么圣落大会,跟着重山道一同算计?旁人掰一掰手指都能算清楚的事儿,你又何必哄我。”
陶之然摇了摇头:“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我绝对没和元楚清那家伙不清不楚。我只是觉得这事儿太轻易,显得我阿谀奉承,好歹也是一宗之主,若是传出去,我这面子往哪儿搁?这才寻了个法子,让你自己去拿。反正不管怎样,这东西绝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这样吧,此事算我的,倘若你能把东西拿回来,我便许你一物。”
“一物?我什么都不缺,除非是你的项上人头,否则,我通通不感兴趣。”
元怀笙放下茶杯,冷声说着,话里还真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意味。
陶之然缩了缩脖子:“你可别盯着我,如果我说是重山道的藏身之地,不知道你可感兴趣?”
湖面起了风,皱了波。元怀笙终于抬起头:“既然是生意人,这样的买卖可不仁义,你会做?”
陶之然叹了口气:“我也是被逼急了,鬼修罗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头上叫嚣,我怎么可能任他们胡来。简直欺人太甚!所以不管付出什么,我都要他们付出代价!至于重山道,最近似乎有异动。我只当是与朋友闲聊,多说了一句罢了,当不得真。”
莫颜兮为元怀笙添了茶,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真是无奸不商!
“我可从来不想被人威胁着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元怀笙轻笑一声,似乎无动于衷。
陶之然喝了茶,对着元怀笙抱了抱拳:“哪里是威胁,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此事关乎三毒宗的尊严,乃是我陶之然请求之事。你我相交多年,日后倘若是需要三毒宗的地方,只要不涉及整个三毒宗的利益,你招呼一声,三毒宗便为你所用。”
“为我所用,不涉及利益,陶宗主真当我是傻子?”
陶之然憨笑一声:“这表面上的客套话还是得说一声的。光是重山道,便是我得罪不起的。这样的买卖,怎么算都是你比较赚呐。你就当可怜可怜旧友,将此事办了吧。我给你当牛做马,唱曲儿弹琴都行!”
元怀笙眯了眯眼睛,摆手干脆拒绝。唱曲儿弹琴,旁人都行,可偏偏陶之然不可以。
说起来陶之然和元怀笙见的第一面也是因为唱曲儿。
那是陶之然第一次来元凌,素闻闻熙城辞暮楼天下独绝,陶之然喜热闹,自然不愿放过。
于是喝酒作乐,唱曲儿怡情,硬是将满楼的客人通通吓跑了,当时元怀笙就坐在陶之然隔壁。
闻此惨绝人寰的曲儿,直接捏碎了杯盏,扔鞋堵住了陶之然的嘴,临了不忘扎心的说了一句:“难听至极,令人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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