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就是这里啊,渡口就叫‘十里渡口’,那酒家主人姓万,当然叫万家酒舍了。”
弦歌深感自己上当了,瞪着余言,“你早知道了,干嘛还白白让我找来。”
“你想去的地方,就是鬼门关,我也得随你去啊。”余言摊手,一脸无辜。
“算了,来都来了,去坐坐。”弦歌嘟着嘴,全然没了兴致。
两人进了酒舍,点了壶桂花酒,各自品尝着。
“看着地方不大,人还挺多的嘛。”弦歌看向渡口,数着来往的船只。
余言给弦歌添了酒,说:“平西城水路不发达,这便是最大的渡口,直接通往皇城的,也是士农工商聚集的地方,人多是自然。”
“皇城?很热闹吗?”弦歌转过头,又提起了兴致。
“那是自然,下次带你去看看。”余言仿佛知道弦歌在想什么。
弦歌端起酒杯,满意的点点头,“敬你一杯。”
余言又为弦歌续满杯,满眼笑意,“谄媚。
弦歌撅起嘴,故意不理余言,两人则心照不宣,各自想着心事。
余言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弦歌快乐的过一辈子,而弦歌的想法却是:余言是在自己身上下了读心咒吗?为何我想什么他都知道,他想什么我却从来不知道。
这是个迷,一个困扰了弦歌一生的迷。
就在两人沉思的时候,渡口传来了吵闹声,好奇驱使着二人往渡口方向去。
还未走近,就听到争执的声音。
“看二位人模人样的,怎么做起事来就人模狗样的。”
“放肆,你再口出狂言,本,我就治你的罪。”
“哟,大言不惭,你谁啊,就治我的罪。”
……
弦歌走近往人群中看,那不是顾二吗,他正扶着一位脸色苍白的男子,眼底显然蕴藏了极大的怒火,而对面那一脸狂妄的公子哥还在喋喋不休的叫骂着。
“这是出什么事了?”弦歌好奇的询问身边看热闹的大姐。
大姐凑到弦歌耳边,连比带划的说道:“真是世风日下,你看那两个人,真是不避讳。”
经过一番询问,再联系顾二向她讨黄鱼的行为,弦歌大概明白了:顾二带着大病初愈的弟弟出来散心,处处照顾,在外人看来,着实太亲密了点,哪曾想,遇到本地的纨绔公子哥,偏要找他们的晦气,当街就叫骂起来,誓要侮辱一下才肯罢休。
“这人还真是闲得慌,也不怕被打死。”弦歌有些无语。
余言赞同的说:“我看也是,等下打起来了,你躲我后边去,小心被误伤。”
还没等弦歌开口,就看见顾二的弟弟猛烈的咳嗽起来,指着公子哥,气急道:“休得胡言”
顾二赶紧拍拍他的后背,“消消气,身体才刚好,若是气坏了,母亲又要担心了。”
“你现在闭嘴给我乖乖的跪下道歉,或许我还能饶你。”顾二冷冷的盯着公子哥。
公子哥翻了个白眼,大笑,“我要你饶,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不要脸,跟自己弟弟卿卿我我的,简直……”
还没等公子哥说完,他就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得直打滚。
“我看你以后也不必开口了。”顾二上前掰开公子哥的嘴,给他喂了一枚药丸,本来还骂骂咧咧的公子哥,现下口中只剩下呜咽。
这一变故,吓得围观的人纷纷逃散,当然,这不包括余言和弦歌。
“武功不错嘛,我都没看到你的暗器,那人就跪下了。”弦歌夸赞道。
余言轻轻敲了下弦歌的脑袋,说:“你都能看见了,还叫武功?”
弦歌显然很不满余言的说法,只能装作没听见。
“见笑了。”顾二又恢复了一张笑脸,仿佛刚才的事根本没发生,“在下着急赶路,不便多聊,就此别过,告辞。”说完就扶着他弟弟上了船。
“你认识?”余言看向弦歌。
“就那个抢我黄鱼的人啊。”弦歌指着离去的顾二。
“看来是个君子,不然给你一暗器,你就残废了。”余言调侃着。
“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我觉得你是敏于言而讷于行。”弦歌转身往回走。
余言追上去,“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弦歌顶着张大大的笑脸道:“我在夸你呢。”
“是吗?”
余言倒觉得自己是敏于言又敏于行的君子。弦歌听了很是无奈,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冬日里的太阳早早落了山,点点寒风钻入衣裳,灰色云块在空中驰骋,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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