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三日,大昔士兵弹尽粮绝,梁朝倾以为时机到了,正要攻城的时候,却不想城楼上顾源押着一名女子,喊道:“若攻城,杀弦歌,若退兵,留弦歌。”
梁朝倾望着城楼上的女子,果真是弦歌,忿忿道:“大丈夫一生磊落,以弱女子相要挟,实在不耻!”
“兵者,善计,无谓对错。”顾源将锋利的匕首抵在弦歌颈脖,时刻警惕着。
梁朝倾眼神示意身后的弓箭手,自己则跟顾源周旋起来,“放开她,我们再谈条件。”
“筹码一出,岂有收回的道理。”顾源将匕首又推进几分,弦歌的颈脖顿时溢出鲜血。
“你不收也得收!”梁朝倾话音刚落,一支利箭划破上空,呼啸着向着顾源而去,电光火石间,顾源一个侧身,将弦歌挡在身前,果然,箭头急速没入弦歌的胸膛,刹那而来的剧痛将弦歌撕裂,下一秒就昏倒在地。
如此巨变,着实让梁朝倾一惊,设下兵阵后便急匆匆赶回,欲找余言商量如何救回弦歌,而城楼上,顾源亦赶紧找来军医,全力救治弦歌。
梁朝倾赶回大营的时候,余言正在研制迷药,见有人进账,余言才放下手中的药材,道:“前线战事激烈,师兄何如能抽身?”
“弦歌被带到陵城了。”梁朝倾走近,坐在余言身边。
“她如何了?”战场无情,生死一瞬,余言很焦急。
梁朝倾有些歉疚道:“被我的手下误伤,现在情况不明。”
余言心狠狠一痛,问道:“攻下陵城,需几日?”
“不过半日。”
“好,我随你一同去,破陵城,救弦歌。”余言将刚才研制好的药瓶递给梁朝倾,“此药具有极强的麻痹功效,迎风一撒,无往不胜。”
梁朝倾接过药瓶,担忧道:“那这样,我金国士兵不也一样会被麻痹。”
“师兄不必担心,我另有一副草药,给士兵服下,可解此药功效。”余言又往架子后面取出了一袋草药,一并给梁朝倾。
“那便好。”梁朝倾放下心来,拿着草药就同余言一起赶去陵城。
陵城防区内,弦歌躺在榻上,军医正在考虑如何取箭,顾池顾源则分列两旁,各怀心事。
“怎么样了?”顾池看着弦歌,竟生出一丝后悔之意。
“回皇上,利箭穿膛,无力回天。”军医跪在地上,等候顾池发落。
“下去吧。”顾池难得的平静,坐在弦歌身旁,静静抚摸着她的面庞,眼中充满了怜爱之情。
顾源见状,暗自摇摇头,默默退出了内室。
“弦歌,你放心,不管你生死何如,你都将是我这辈子最珍重的女子。”顾池俯身,在弦歌额上浅浅一吻。
榻上的弦歌奄奄一息,若有若无的气息像游丝般起伏不定,看着这样的弦歌,顾池心底的情愫被彻底释放,想起那日一样奄奄一息的张岚琳,顾池顿感胸中郁结,一阵剧痛袭来,目下一黑,栽倒在地。
听到内室的动静,顾源赶紧进来,眼前的一幕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抱起顾池到隔壁房间,片刻军医就被传了进来。
诊脉后,顾源急切的问道:“皇上为何发作此状?”
军医跪在地上,如实相告,“禀三王,皇上此状像是毒发。”
“什么!”顾源上前掐住军医脖子,眼神肃杀,“胆敢胡言乱语动摇军心。”
“微……微臣不敢妄言。”军医挣扎着,可脖子上的手丝毫没有松的意思。
“来人,拖下去,杀!”顾源眼中冷气凝结,饶是军医的哀嚎声也没能激起半分波澜。
门外的侍卫快速将军医拖走,室内少了嘈杂之声,顾池痛苦的呻吟显得格外凄凉。
顾源坐在顾池身边,关切的叫道:“二哥。”
顾池没有应答,顾源索性伸手握着他的手,刹那,冰冷的触感传来,让顾源心中暗叫了声,“不好。”
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想,顾源又抚上顾池苍白的嘴唇,果然,一片冰凉,这样的症状,跟中了‘一相逢’是一样的,这一瞬间,顾源感到头痛欲裂,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泥潭,
正当顾源焦虑的时候,将士突然来了急报:“报!金国大军攻城,陵城守不住了。”
一个踉跄,顾源险些瘫倒,幸好扶住一旁的案几,才稍许缓过神,“命令所有士兵撤出陵城,沿路设防,依次设伏,全城粮食烧掉,水源切断,务必守住定城。”
“是。”将士领命而出。
耳边传来兵器相搏的哀鸣声,城中百姓哭嚎着四处逃难,顾源当机立断,在金军赶到之前赶紧带着顾池往定城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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