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的日子里下班时候我们三个会相约到天台聊天,吃东西,谈天说地,各自说着心里的小美好,苏游峰甚至买了两张凉席铺在楼顶,我们三个躺在楼顶等待日出。说好要看日出,但总是太阳晒到身上暖暖的才醒来,还一起淋了来这边大半年后的第一场雨,雨水暖暖的,雨过后没多会儿风也能把衣服吹干,聂若菲的恋爱谈了半个月就分手了,我们学着悲伤,买了两罐啤酒三个人喝,喝着喝着我们就笑了起来。
聂若菲:说是谈恋爱,我们连手都没有牵过,都是在他店里听听歌,只是他给我说他女朋友从海南来这边找他要和合好,我被分手了而已,其实也没什么的!
啤酒喝在嘴里涩涩的有些微苦,咽下去或者吐出来,就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了,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吧!
苏游峰:我们都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的。
开心就是幸福。
他一个人喝了一罐啤酒,我们两个人都没能喝掉一罐,便放下了,周末聂若菲约我们两个一起去沙井玩,我因为好久没有和海萍见面了要和张水仙一起和海萍出去玩,便没有去,苏游峰和聂若菲去了,回来一两天苏游峰就离职走了,我们三一起去吃了夜宵算是给他践行,我们说好南昌再见,去到南昌我们再见。又剩下我和聂若菲会去天台,她问我喜不喜欢苏游峰,我说喜欢!和他聊天我们三个一起很开心.....我知道对于苏游的峰喜欢是和喜欢聂若菲是一样的,很奇怪聂若菲说的好我都觉得好,她喜欢接触的人我也喜欢,可能是她很主动的亲近我吧!
有的人从认识时候的“你好”到分别时候的“再见”,即使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却是很珍贵的友情,一辈子都想去回味的。
聂若菲是在9九月15号发工资以后走了的,她去沙井给她爸妈帮忙了,在这里她们除了吃的比我们好点,住的比我们好点外,一个月才500块钱的补助,所以她也听她爸妈的安排。
朋友一个一个都走了,也想考虑自己要不要换个工作,没有加班,工资开始少了,一千零几十块钱,海萍上班的工厂每个月10号发工资,相当于只压10天的工资,她去上班两个月了,这个月还拿了1500的工资。,问了她,还要招人,决定辞职,去进她的工厂。确定了就打了辞职申请,张水仙没有要一起走,家乡的伙伴们也没有劝我不要离职,只是心乐姐像过年出来时候一样严肃的说,自己离职自己打电话回去给家里人说清楚,说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一开始还担心要怎么样给爸爸妈妈开口,换工作的事情,交了离职申请二十天的样子,还是觉得打电话回去说说,电话接通,给爸爸说了,爸爸竟然同意,
爸爸:觉得工作累,工资不高的话就换吧,反正工作好找!
我:我还以为你们会不同意!
爸爸:本来去之前我就说过,你就当和她们一起坐车去,去到那边也可以自己找工作的,也不是说什么都要靠她们,她们还觉得很照顾你,还很欠她人情呢!还拿在村里到处宣扬,本来自己工作也很辛苦,挣的每分钱都是自己辛苦得来的,却要说成是她们帮你,或者是施舍一样,总之不管换到哪里,自己要足够坚强,认真的做好每一件事情!
我:我知道了,爸爸,我一定会好好干的,你们放心,我会经常给你们打电话的!
挂了电话,原来爸妈在家里也还要承受欠人人情的情感,想想在这边没有怎么受她们的照顾,反而有些事情是她们推我出来的吧,还有海萍,她们没有一点的愧疚,还觉得是她自己的选择,社会是个利益场?歌词里不是有唱到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乡情要这么脆弱吗?
早上在这边厂里办了离职,下午就去海萍的那个厂报道,没有和海萍在一个部门,听说她在包装部,没机会去参观她的车间,我被分到钟表车间的平磨部,这个部门是厂里唯一一个要倒夜班的部门,海萍还是忙前忙后的给我弄床铺,和她住一个寝室,这寝室比之前厂的要空点,这边一间寝室8个床位,下面四个床位都住人了,左边两个下铺住的是湖南的妹子,在工程部,右边一个是海萍,另一个是老乡,说是我们隔壁村的,比我大8岁,她也是很早就出来了,所以我都没有见过她,只是觉得面孔有些熟悉,她说她长得很像她妈妈,那我应该是见到过她妈妈,所以看到她会觉得熟悉。她叫孔仆娟,个子小小的,她喜欢看故事会,第一眼见她就看见她手里拿着故事会,卷成圆筒状,有些接受不了不爱护书的看书人,另外两个女孩我进去时候还没回寝室,我铺好床(在右边靠门的上铺,海萍的上铺),她们才回来,我先给她们打招呼
我:下班回来了!我是今天新来的,我叫季心安,是她们两个的老乡!
海萍用不太熟练的少数民族话说,她们两个向来都是这样,很少给她们两个说话,衣服也是泡了很多,很久了,都有臭味了才洗!从来不打扫卫生,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的,吃的零食垃圾也是随处丢,床上从来也都是乱七八糟的,说的这么不堪,我不太能相信说的是两个女孩子!
一个个子一米五五的样子,胖胖的,一头爆炸式的黄头发。
第一天在新寝室睡觉,辗转反侧都睡不着,雷鸣般的呼噜声惊的睡不着,海萍还有两个湖南妹纸都睡得很香,嫣然已经习惯了孔仆娟的呼噜声,想着要适应明天的新环境,新工作,睡不着……
早上和海萍一起在食堂吃了早餐(能吃饱,分量,样式都比之前的厂好且多),在打卡机处刷了卡上班,她去另外一栋楼,我从打卡机旁边的门进到车间,大家陆陆续续到岗,说着家常,没有人特别在意我。一个陌生的面孔站在车间办公桌边,车间的机器开始转动工作起来,发出嘈杂的噪音,更是听不见有谁说话的声音,看了挂在高处的闹钟,从7.45站到8.50都没有人安排我工作,也没有人问我是干嘛的,自己站着都觉得别扭,有机器陆续停了下来,看见他们拿盘子垫上一层海绵,在停下来的机器磨盘上将玻璃分散开来摆在海绵上,又盖上一张吸满水的海绵,将磨盘上的玻璃片分散开来摆在海绵上,这样重复着放了十几张海绵才将磨盘上的玻璃片摆完,然后又将放在干海绵里包裹着的玻璃片按着磨盘上预先留有的槽拗里,摆满了槽拗按下下降键带刷的磨片就缓缓降下来覆盖住槽拗,将玻璃片密不透风的包容起来了,确认无误后调好时间,看他定的是45分钟,然后按下启动键,机器就开始转动起来,开始发出嘈杂声,看着机器正常运转,他转身将刚刚取出来摆盘好玻璃片的盘子抬起来去水槽那里,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冲在海绵上时不时用手压,像在河边手洗衣服一样。想要引起注意有,我这么一个人存在,扯起嗓门大声问到
我:这样用力压不会把玻璃压碎吗?
我:这个力度要怎么掌握呀,不好掌握吧!
我:这样不容易吧,我能试试吗?
终于有人想到问我了,终于可以自我介绍,终于要摆脱这尴尬的境地了!
我:我是昨天来应聘的,说今天上班,叫我直接来平磨部的呢!
赖俊威:你是新来的?叫我赖先生,赖生就可以了!
我:赖生你好,我叫季心安,是昨天来应聘的!
赖生:分你到平磨二部?很少分女生过来呀,女生来这里只能看玻璃,初级质量检查员QC,但现在人也是够的呀!
我:我不知道呀,人事部就是这么安排的,昨天给我的工牌上都是写着平磨二部的呀!
赖生:我知道你不知道,你等等让我想想.....
说完他就站起来离开了办公桌,打开了旁边的门,我跟在他后面进去,里面很安静灯光很亮很亮,每个台面上十来厘米处都挂得有日光灯,整个房间除了门口的位置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摆的有计算器,和一盏台灯,坐着一个女士(看不出来多少岁,脸色没有血色,是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她怀孕了,孕吐的厉害,什么也吃不下,脸色才不太好看,后来听说她有三十五六,她老公二十七八,第一天看见她老公正靠在桌子上和她说话很亲密的样子,我以为他们是母女关系),短袖的工作服衬衫袖子里她带了一双小格子的手袖,台灯是亮着的,桌子上放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还放着一张写有统计二字的台牌,工作台就一张长条形的桌子两边对放着凳子,五个凳子,10个人,每个人边上都有一个收纳箱,里面有一张凳子,上面放着的是刚刚外面洗的那种装得有玻璃片的海绵盘子,凳子的脚三分之一都是泡在水里,有的收纳箱边上还挂着在滴水的海绵,应该是翻出玻璃片后的海绵,灯管下的台面上放着白色的大块的吸水毛巾,将玻璃片从海绵里拿出来后,在吸水毛巾上分散开来,然后将多出来的毛巾拉回来覆盖住玻璃片,用手轻轻的拍以便毛巾将水吸干,毛巾旁边放的是吸塑盒,里面铺了一张光滑的白纸,吸干水后,将玻璃片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拿起来,对着灯管看哪里有污渍再放回另外一只拿着毛巾的手上擦拭,又举高到灯光下面查看,确定都干净了才又放回吸塑盘里,这样反反复复,一层吸塑盘放满了,就铺上一张光滑的包装纸,又压上一张新的吸塑盘重复刚才的动作......
赖生:咳咳(不白的肤色硬是被涨的黑红),你们别开玩笑,人家是小妹仔新来的,新来的
赖生:这不有空位是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怼着赖生
赖生:没办法,刘统计你安排!
刘统计:我就是个统计,你让我记记数算算帐还行,一个大活人怎么安排得了哦!
赖生楞住没话说了,看看我....
赖生:你等等.....
我点点头
靠在统计桌子上的男士也开口道
赖生没有接话,转身开门正要走出去,门先被从外面打开了。
赖生:好,柏生!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个小妹仔今天新来的,你来安排吧,我是找不到地安排了!
那个被叫作柏生的站在门口将正要往外走的赖生挡住了!
柏生:这是我和人事部要来的人!
赖生:要人说来干嘛,这里面QC都是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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