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小声反驳道:“……可是我只是心里想想,我还没真的做出来嘛!”
晏封好笑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笑着摇头说她:“狡辩!”
林灼灼“哎呀”一声,捂着脑门,要是现在她不瞎,肯定都能在晏封身上盯出个窟窿了。
“罢了罢了,”小姑娘无聊地撇撇嘴,“现在我只是一个瞎子,啥事没有,我先回去睡觉去了。”
晏封看着她满脸的无趣,多嘴问了句:“你的小婢女呢?”
“弄玉啊,”林灼灼想到当日回京只有一辆马车,她倒是想让弄玉与他们一起,可是弄玉在得知楚赢就是诸长矜之后,那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情形——
“那丫头不知道在怕什么,死活不肯与我们一起回来,宁愿晚点,也不想跟诸长矜一个马车。”
说罢,林灼灼无奈地叹口气,面容愁淡,“走吧,带我回去,我要睡个美容觉。”
晏封:“这青天白日的,你是猪吗?”
林灼灼翻了个白眼,“要不你来给我念书?我就不睡了。”
晏封赶紧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还是睡吧。”
他可是听说了当初小于就是给这货说了几句话,便被王爷当成两人在暗度陈仓……他小晏怎么可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他又不傻。
晏封尽心尽力地把林灼灼带到厢房里,给她关好门,这才施施然不知跑那个旮旯散心去了。
林灼灼迷迷糊糊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觉得身边似乎有什么动静。
她缓缓睁开眼,正准备起身,却突然被一阵力道按下,这气息,分明不是冰块脸的,林灼灼一惊:“谁?!”
“别出声。”
一道清骏的声线响在她耳边,令人联想到夜里的清月。
林灼灼皱着眉,听声音,此人应该长得挺好看的……不过再好看,随便闯女子的房间,就是登徒子所为。
她伸手还没碰到那人,便被一把抓住手腕,男人面无表情地说:“只要你不闹,我不会伤你,我只是借你的房间躲一躲而已。”
林灼灼安静了一下,随后诚恳地问:“所以你是想躲在我的被窝?”
白衣男子:“……”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那男子此次沉默的时间格外长,刚想开口解释一下,耳朵一动,听见不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当即便越过林灼灼的身子,一把藏进了她被窝里侧,藏进去之后又冒出一颗脑袋嘱咐了句:“你没见过我。”
林灼灼:我当然没见过你。实不相瞒,兄台,你难道看不出我是个瞎子吗?
等一拨人气势汹汹地敲门之后,林灼灼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此人那句“你没见过我”不是她理解的那种问句的意思。
林灼灼为自己的自恋感到一秒的尴尬,随即便又释然。
反正她现在是个瞎子,这人长得啥样她也不知道,姑且先当做是个丑货吧,当然这不是什么美丑攀比,而是她在丑男人面前,天生没什么羞耻心。
“真是麻烦……”因为怕被这人听见,林灼灼只好小声嘟囔了句,便又躺下,悄咪咪往外面挪了挪,然后又把塌前的纱帘取了下来。
她刚躺下,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晏封一脸着急地走了进来,站在屏风外,问她:“灼灼,你房里方才有没有什么人闯进来?”
林灼灼故意想了很久,久到她感觉到自己腰上顶了个冷冰冰的刀子似的东西,这才干巴巴地笑着回答:“没,没有,我刚才一直在睡觉,没听见什么动静。”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门外好像还站了很多人,林灼灼发现自己竟然能听见这些人的呼吸声。
晏封也不太确定到底怎么了,反正就是他才刚坐在寺中的桃林里打算喝点小酒吹吹小风,谁知道竟然唰唰唰看见一群人追着什么人往这里来了。
他害怕林灼灼会受伤,所以也追着过来了。
果不其然看见一堆人搜查了许久,最后似乎想要闯进林灼灼的屋里,他赶紧上前阻拦,并且把诸长矜的令牌给这些人看了,这些人虽然不爽,最后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让他亲自进来看看。
晏封在空中隐约闻到一丝血意,他神色一沉,说道:“我怎么好像闻到血的味道了?”
林灼灼:自信点,把“好像”二字去掉。
想虽是这样想,但是林灼灼还是微笑着回答他道:“女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身为神医的你,不是应该很清楚的吗?”
晏封:“……好吧。”
小晏神医无语地转身,抬脚往前走了几步。
林灼灼心里松了口气似的,脸上的神色刚想松懈下来,便突然又听见小晏的声音响起,吓得她又是一紧。
“对了,要是有什么事,即可告诉我,你说你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你还能干啥?”晏封没好气地瞅她。
林灼灼面色不耐:“哎呀好了好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吧,我要继续睡了,平白无故打断我的美梦,真不要脸。”
被窝里的白衣男子面瘫着脸在想,她是不是在内涵自己?
不过这话不好问出口,他虽没怎么同女子打过交道,但是女子在他的印象里,应该都是羞涩内敛的。
其实禄择一在听到床上之人是个女子的时候,便后悔自己情急之下竟然进了这间房。
他原本还在担忧万一这姑娘不愿意让自己藏起来,他是该打晕她呢?还是该打晕她?
不过没料到这姑娘竟然一点都不抗拒???
师父说他这张脸还算得上俊美,一般姑娘见了都会心生喜爱,会不由自主想要帮助自己,师父还时常劝自己用脸去攻破那些女性目标的内心防线,不过是他觉得不太靠谱,所以只当耳旁风听了听罢了。
莫不是,这姑娘,便是见他长得俊,所以良心发现,帮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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