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一个还敢在他面前这么狂的人,早就被他搞得坟头草两丈高了。
白衣憋了憋,半晌,从牙缝里咬出一句:“既如此,那便别怪我二人擅自做主了。”
说罢,他微微侧过脸,对着一旁的黑衣大汉点点头。
黑衣一向是极为听从他的话的,因此也不管挡在门口的这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直冲冲地便打算撞开。
诸长矜额角轻轻抽了抽,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白术,墨琅,不可无理!”
诸长矜被这略显熟悉的声音打断,挑了挑眉,顺着声源望去,便看见一个面目严肃的中年男子似乎无意中撞见了当下的场景,匆匆赶来。
那中年男子走到四人跟前,先是对诸长矜行了一礼,随后才狠狠瞪了白术与墨琅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怎么这般的不长眼?连万剑宗的诸少侠也敢轻易得罪!”
白术一愣,脑子尚未反应过来,嘴巴就先一步诚恳地道歉:“诸少侠,是白术无礼了。”
那黑衣的墨琅同时接收到白术与中年男子的注视,心里也是一梗,但迫于局势,还是情不甘情不愿地道了句歉。
虽然不知道宋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下了命令,他自然也是要遵从的。
见此,沈洲知瞥了瞥诸长矜,眼中询问的意味明确。
诸长矜一时也没有想到是什么个情况。
但他又仔仔细细盯着面前这中年老头儿,回想了一翻,终于在某个已经快要被他忘掉的犄角旮旯里忆起。
老头儿应该是身为不败山庄掌门的“手下”,当时他与小花朵儿以为盛玦被抓走,赶去寻人的时候,在那个小院子里,见到的那位正与盛玦说话的中年男子,便是眼前这个了。
不过当时他与小花朵儿上前没多久,这老东西便也悄悄走了,倒也没在他心里留下多少印象。
想来,瞧他这一副焦急的模样,应当时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思及此,诸长矜面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摆起了架子,“道歉便不必了,我这小屋庙小,可容不下白先生与墨先生两樽大佛。”
白术&墨尘:……这不就尴尬了嘛。
白术跟在金之凉身边数年,能从一介微末草民,一步步做到心腹之位,心机与智慧诚然是有的。
也怪他着实没见过诸长矜的模样,而这少年……狂也是真狂。
不过在听到宋老喊出“诸少侠”的那一瞬间,白术脑海中便闪过一丝亮光!
先不说万剑宗,只说“诸”这个姓,教人第一个想起的便是皇室姓氏……再者,虽然当初二皇子殿下弃了权贵荣华之身,甘愿投入江湖万剑宗门下这件事,早已被陛下下令封存,轻易不让人提起。
但,身为金家的幕僚,又怎么会忘记呢?
白术心中飞快地流淌过一丝怪异之感。
总觉得主子这趟山庄之行,似乎有些不妥。
毕竟当初,他们金家作为大皇子殿下的支持力,可没少帮着大皇子,去对付这位二皇子殿下啊,尤其将二皇子逼得步入江湖,这其中若说没有金家的手笔,谁信呢。
虽然那件事做的隐蔽,可万一早被这位察觉了……
白术本来也只是顺着宋老的话往里面深思了一番,谁知这一深思,竟将他给吓得够呛。
当下更是觉出不妥!
虽然知道方才他们的所作所为定然会成为这位殿下心里的刺,但却又不得不诚心再三向诸长矜道了歉,拉着墨尘说了好些歉语,才躬身离开。
若是大皇子殿下已经荣登那等高位便好了。
这大皇子一日只是大皇子,他们这些支持者,便不敢轻易下旁的皇子脸,更别提这位当年深得陛下宠爱的二皇子了。
白术心里叹了叹,再次觉得自己撺掇金之凉来不败山庄的事,算是错上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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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灼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屏风后静静立着,心里盘算,若是这俩大男人真闯了进来,她是先给那白衣服的一板砖呢?还是给那黑衣服的一板砖?
亦或是,同时拿两块,双管齐下?
不过她的纠结在听到门外有个略显焦慌的声线响起时,心里便松了一口气,在此之余,又不免有些遗憾。
她其实还挺想试试,只一板砖能不能把这两人敲晕。
诸长矜目视那老头子走远,转身进了门,一眼便看见小姑娘那神情,舌.尖抵了抵牙关,终于失笑,“你那是什么表情?”
林灼灼疑惑回道:“什么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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