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长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顿了顿,突然伸手摸着下巴,淡漠的眼神逐渐变得泛起兴趣来,“倒还真是,有意思。”
究竟会是谁害了陛……哦不,现在该叫他先帝了。
诸长矜在心底把所有有可能这样做的人都筛选了遍,却惊奇地发现,其他人竟然都没有他自己来的动机大。
是的,整件事看起来,无论谁把诸续元拉下去,对他们本身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好处……只除了,诸长矜!
诸长矜眼中的笑意不减,森冷的气息却也脩然上升,某些人胆子也真够大的。
居然有心思,让他诸长矜,背这个黑锅。
“王爷?”于疏忧心地望了他一眼。
诸长矜冷冷一笑,“不用急,诸续元已死,整个大幽还有谁能动得了本王?只要本王安安稳稳的,背后那个不安分的人,自然会忍不住蹦跶出来,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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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灼灼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直直自窗子切入室中,只教人感觉浑身徜徉在一团暖洋洋中,舒坦极了。
她慢悠悠地起身,打算出门在院子里转转,昏迷了这么久,猛地一回来,倒直让人感觉身娇体弱。
“嗐,瞧瞧这小日光,不错!”
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喧闹声。
林灼灼疑惑地打开门,正好与一群趴在门口想要往里张望的侍卫们面面相觑。
林灼灼额前划过三道黑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干侍卫中辈分最大的于三安静了两秒,不无真诚地说:“王妃娘娘,如果我们说,我们是在练一种奇异的功法,您相信吗?”
林灼灼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机械地扭脸又看向其他人,孰知他们一个个的,竟还真全都认真地附和,“是啊是啊,王妃,属下都是在练功呢哈哈。”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林灼灼看着这几位高高壮壮的汉子,脑海中浮现出诸长矜曾经在她这里无数次妄图遮掩尴尬时的场景。
“行吧,那,我需要帮你们再把门关上吗?”林灼灼发誓,她真的是很诚心地发问。
不料这几人却忽然变了脸色,一个个的双颊通红不敢直视,似乎在为自己欺骗了如此纯洁的王妃,而感到十分内疚。
于三摸摸鼻子,连连摆手说:“不必不必,王妃这时才起身,想来饿了吧?王爷走之前吩咐属下,等您起来之后,带您去念灼亭用膳。”
“念灼亭?”林灼灼第一反应不是先答应下来,而是就着这个新名字问了句:“这是什么地方?我以前好像没听说过?”
于三心说王爷的心思一向都这么昭然若揭,定是早知道王妃听说这个名字之后,会先问这是什么地方,而后再借此抒发王爷两个月来对王妃的深深思念!
也怪不得王爷他老人家走之前,反复叮嘱他,让他务必在王妃面前提起“念灼亭”来。
“回王妃,是王爷这两个月来,为了思念您,特命属下打造的一座小亭。”于三那张与于疏于二如出一辙的冷脸上,还是第一次露出这般的谄媚,“王爷时常怕您寂寞,趁着天色晴朗,便会将昏迷的您带出来,在念灼亭内晒晒太阳。”
一边怕她真的一睡不醒,所以用尽心思带她出来晒太阳。
一边又怕她身体受不了,所以将小亭的四周全都用琉璃围上。
当初为了修建这么一个小亭子,诸长矜甚至被太傅那个糟老头子揪住狠狠奏了一本,也幸好诸续元尚在病中,无法分心来斥责堂堂战王居然做出此种荒唐事,这件事最后也就随风而去了。
林灼灼跟着于三等人前往念灼亭,心里好笑。
引她去念灼亭的事,就算她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猜到应该是诸长矜这个幼稚鬼吩咐的。
但凡做了些什么,都想要来她跟前分享讨巧一番……真是比万剑宗那个少年还要幼稚,哼。
不过这些心思,在她看见这“念灼亭”究竟长什么模样之后,瞬间烟消云散。
“这?”林灼灼瞪大了眼睛,又是惊又是喜的,忍不住越过众人,摸了摸那琉璃壁沿,而后才笑得合不拢嘴道:“这是,王爷他特意为我造的?!”
她本来还以为,再怎么有意义,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亭子罢了。
却没想到,诸长矜居然这么敢想敢做,连琉璃亭都建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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