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酒肆时,他却又忽然,在一摊贩前停了下来……
晚间,云觅端起宁采薇送来的药,没有犹豫的一饮而尽。
“张嘴。”
江楼月的声音忽然传入耳。
云觅往旁边一看,他都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脸上还带着丝丝哀怨。
云觅双手端着碗,有些呆滞的看他。
“张嘴。”江楼月再次不厌其烦的重复刚才的话。
“江……”云觅启唇,欲说什么。
江楼月顺势将一颗什么东西,放入了她口中。
不一会儿,云觅原本苦涩的嘴里,便甜了起来。
原来那是颗糖。
他本来是要去喝酒的,结果酒没喝一口,却给云觅买了包果糖………
“以后喝完药,就吃颗糖吧,就不会那么苦了。”江楼月拿掉她手中的碗,将果糖在她手上。
江楼月打心底看不起自己,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看到云觅的这一刻,他烦躁的心舒服了很多。
“多谢江公子。”云觅看着手中的果糖,谢言。
还是江公子啊……
江楼月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又不愿意走。
他随意的坐在了她身边,趴在了桌面上,闻了闻她刚刚喝过的药碗,蹙眉道,“云觅,你喝的时候,都不觉得苦的嘛?眉头都不皱的。”
“不苦。”云觅回到。
“不可能!”江楼月不信,说,“我闻着,这味儿,都觉得苦,你在框我吧。”
“非也。”云觅叹了一气,语重心长言,“江公子……尝过更苦的滋味,这些就算不得什么了。”
更苦的滋味?
直觉告诉江楼月,云觅指的肯定不是单纯的味道,可是像她这种长辈眼中的宠儿,又还会吃什么苦呢?
不过他又想起她那个不讲道理的娘,也难保不会叫云觅吃苦头。
她不让云觅交朋友,所以云觅应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云觅这些年一定很孤单吧。
“云觅。”江楼月眼中满是毫无察觉的怜惜,他心疼的问,“你是不是吃过很多苦啊?”
云觅不语,但是心里却为之一颤。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这样问她。
所有人都觉得,她应是在千宠万爱的呵护中长大,没有人会把苦同她联系在一处,更不会有人这样问她。
而她也理所当然的将那些苦,静静的,默默的,嚼碎,吃进心里。
如今被他这样一问,本来已经麻木的心,忽如其来就开始泛起了酸楚。
但是云觅终究是没能回出一句话来。
她不回答,江楼月也不恼,更加没有继续去追问她。
“云觅,你不想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吗?”江楼月换了个话题说。
“为何要质问?”云觅不解。
江楼月惭愧道,“我答应你,三日回来,结果让你等了这么久。”
“借镜本就是不易之事。”
所以不管他多久回来,不管他借都没借到,她都不会去怪他。
“你这是……在安慰我嘛?”
“并未。”
是嘛?
不过对于江楼月来说,不管是不是,他的心里都已经乐开了花。
“云觅,你想知道我这些天发生了些什么吗?我跟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不必了。”
云觅觉着这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什么不必了,我一定要跟你说,跟你解释的,你不听也得听。”江楼月赖皮的冲她笑了笑。
只见他起身离开桌子,走到云觅的正前方,清了清嗓子,像个说书人,道,“这个话说啊,离开的那日,那是风和日丽,风流倜傥风的我呢,用着我精湛的御剑术,穿梭云间,正恣意潇洒之时,谁知风云突变,长厦那竖子居然怕魔兵截杀我,当即我便使用我的剑,咻咻咻,就跟他们打的不可开交,但是那些魔兵哪有英俊的我厉害,我几下就给他们打趴下了,然后上了山,那老仙长一看我这小伙子如此英俊,又武艺高超,关键还会说话,一高兴就把镜子借给我了。”
其实不是,他打不过魔兵,反而被他们打的半死,他是好不容易在从那些魔兵手里死里逃生,后来又忍着身上的伤,一步步爬上乾坤山顶,他所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道,最后他昏倒在了道观前,被观中一个小道士带入了里面,他昏迷了好些天才苏醒过来,结果还没等他高兴,就得知那老仙长好巧不巧闭关了。
他在外守了好些天都未见人,好在那小道士偶然发现了他身上的一个酒壶。
原来那日在帝都皇城喝酒的人,就是这位老仙长,他早就算到了一切,算到他会来借镜,所以将镜交给了那小道士,要他替自己帮他下山伏魔。
云觅虽然嘴上说着不必了,但在江楼月跟她说那几日的经历时,她还是很认真的听着。
江楼月绘声绘色的跟她说着,手舞足蹈的给她模仿那些人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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