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笑吗?”云觅顿了顿,说,“那我再给你说一个。”
“好。”
云觅再度想了想,道,“有个人叫孙子翰,对古代文物毫无所知。有人捧着一只古砚给他看,并说道:这东西价值3万,十分宝贵。只要用嘴在上面呵一呵气,就会有水流出来。孙子翰听了冷笑道:一天就是呵出一把水,也只值3文钱,为啥漫天要价呢?”
“……”
江楼月还是没能笑出来,他本来想装笑的,但是云觅的笑话实在太冷了,冷的装都装不出来。
“云觅,你是不是没有给别人讲过笑话啊?”江楼月问。
云觅点头,回,“这是第一次,对不起,好像不是很好笑。”
“你都没有给北月顾衡说过吗?”
“没有。”云觅垂眸,言,“我其实同他并不是很熟悉。”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江楼月问。
他早就想问了,关于她的一切,好的不好的,高兴的难过的,他都想知道想了解。
“几年前,我和阿深差点死在妖兽手中,他救了我们,从那个时候吧。”云觅回。
“那你们之前有见过面吗?”
云觅点头,“有,北月夫人每年都会带他来云氏拜访,我同他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大部分时间,她都只是躲在角落,偷偷看北月顾衡。
北月顾衡是她儿时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
但是他小时候就不是很待见她,每每面对她,他总是很不耐烦。
不过她从未放在心上,总觉反正以后会嫁给他的,一辈子那么长,他总该会有一天喜欢自己的。
而在她整个儿时,北月顾衡也是她唯一见过的异性男子。
从她出生开始,北月顾衡这个名字,就常出现在她耳畔。
别人会经常跟她说,你看那个世家公子榜二的北月顾衡,他啊就是你未来的夫君,以后你是要嫁过去的,要和他携手一生的。
她之前也想过要和他携手一生的……
“云觅,你……还喜欢他吗?”江楼月犹豫的问。
他期待她的答案,又不期待她的答案。
云觅沉默片刻,回了句,“不知道。”
她不知道到底还喜不喜欢他,毕竟那是她念了那么多年的名字。
十年,整整十年。
但是她肯定,在她签下退婚书的那一刻,将来要与自己携手一生的人,就不会再是他了。
她喜欢沏茶,因为茶只分两种姿态,拿起,放下。
她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高看自己,但也不会因为任何人再而三的贬低自己。
在北月顾衡面前,她卑微过一次,所以她不会再卑微一次。
她从不轻易拿起或放下什么,但一单决定,她会拿的很干脆,但也能放的很彻底。
江楼月笑了笑,咳嗽了一下。
“你没事吧。”云觅紧张看着他。
江楼月悄悄咽下喉间的血,浅笑道,“云觅你干嘛这样担心我呀,我是你什么人啊。”
“你是……是……”云觅犹豫,她想说,却又害怕。
“要是说不了,就别说了吧。”江楼月道,他不想逼她。
云觅摇头,郑重的说,“你是我的朋友。”
江楼月心里一颤。
虽然只是个朋友的位置,但是江楼月却已经高兴不已了。
“真…真的,你真的把我当你朋友了?”江楼月语气颤抖,激动道。
云觅点头,却又垂眸说,“但请原谅我,无法在外承认你的身份。”
“为什么。”江楼月不解。
“因为……”云觅不由攥紧了袖角,“我是个不详之人,命犯孤星,注定不会有朋友,做我的朋友都很惨。”
“我不怕。”江楼月笑道,“我命犯天煞,刚好,咱两谁也不怕谁,简直天生一对合作无间。”
江楼月的话,叫云觅心里一阵触动。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江楼月对视着云觅的目光,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发间,好在簪花还在。
江楼月取下来,笑道,“云觅,你戴戴这个呗。”
“为什么。”云觅不懂。
“我想你戴,你就戴一戴嘛。”江楼月撒着娇。
云觅也是出奇的顺从江楼月,拿过别在了耳边。
“行吗?”云觅问。
江楼月点头,“行,好看,非常好看。”
他呆呆的看着她,戴上簪花的云觅,就像是锦上添花一样。
散着头发的云觅,就像那樱桃花一样,温柔好看。
江楼月觉得,如果他现在真的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但他不想死,重活一世不易,而且他不敢保证,下一世他还能不能再遇到云觅。
没有云觅的转世,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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