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牵着她,往山下而去,云觅任他牵着,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跟着他跑。
身上那些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枷锁和负担,好似在这一刻被挣脱,她感受的是从未有过的自由和欢喜。
而这一切都是江楼月带给她的。
到了山下他们选择御马,因为御剑需要动用灵力,容易被人发现。
两人翻身上马,向原处御马而去,两道白色发带,一齐飞扬在空中……
“你真的知道夕雨在哪?”云觅问到。
江楼月点头,说,“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就是传闻中,令人不惜一掷千金的艳绝妖姬。”
“艳绝妖姬?”云觅不解。
江楼月道,“在帝都,有座红袖招,乃是整个芙蓉国最大最出名的花楼,楼中的花魁就叫杨夕雨,人称艳绝妖姬,听说她是个半妖,也是妖族中唯一一只,拥有通身红毛的九尾猫妖,我想你的杨夕雨应该就是她。”
“是。”云觅语气有了那么些激动,手中的缰绳也握紧了些……
行了一日路,江楼月感觉心里有些闷,可能是之前对付水尸鬼费了太多灵力,又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所以有些身体不适,但是他没说。
“江楼月。”旁边的云觅仰头看了一下天,说,“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有啊。”江楼月嘴硬道。
云觅默了一下,说,“前面有家客栈,歇息。”
“糖糖,我真没事。”江楼月道,“还是不要耽误赶路了。”
早一日,她便能早一点见到她心心念念的杨夕雨。
云觅看向他,言,“我已经寻她整整几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去客栈吧,天也要下雨了。”
“这……那好吧。”江楼月点了下头。
两人刚进客栈,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江楼月要了两间房,然后一同用膳。
饭桌前,江楼月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云觅也是沉默不语。
安静了一会儿,江楼月缓缓问,“糖糖,你说你找了杨夕雨好几年,这些年你都没有一点点的线索吗?”
线索吗?她的线索大部分都被卫聆霜给断了。
“有过一次。”云觅回,“进修的前一年,我得知她拜入了苍穹门门下,成为了北月青黎的首徒。”
北月青黎的首徒,江楼月忽然想起李无恐说过,他有两个很漂亮的徒弟,但是其中一个被逐出师门了,莫非那个人就是杨夕雨?
北月青黎是她的师傅,她身上的禁步有两块,江楼月忽然明白了。
原来云觅之前一直找北月青黎,说得那些话,都是指的杨夕雨。
他当时还以……江楼月觉得自己那时侯真是可笑,以云觅这种性子,喜欢一个人是非常艰难的,她又怎么可能会与北月青黎有瓜葛。
江楼月看向云觅,发现她嘴角沾了点东西,便伸手给她擦掉。
但是这一刻,两个人却都猛然愣住了。
江楼月心里一惊,由于习惯了给她擦嘴,一不小心竟给忘记,她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了。
“额……对……对不起啊。”江楼月赶紧收回了手,有些尴尬的说到。
云觅收回了目光,故作镇定道,“无妨。”
用完膳后,二人便各自回了房。
江楼月不知为何,现在同云觅单独一起,竟比之前还要叫他心乱,而且他隐约感觉云觅怎么,也比之前还不自然了起来。
他忽然有些庆幸,云觅失去了那些日的记忆,不然说不定还得尴尬死。
江楼月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
殊不知,云觅也走到了窗边,看雨。
过了会儿,江楼月关上了窗户,坐在了床榻上,扭头看着身后的墙。
因为云觅就在这面墙的那边,而且她的床也是靠着这墙放置的。
江楼月躺了下去,一手枕着头,一手慢慢抚上了这面墙。
他和她之间就好像是这样,看似很近,但其实却又很远。
“这样算不算是同床共枕呢?”江楼月轻声喃喃了句,笑了笑。
云觅躺在榻上,侧了个身,面向这面墙,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云觅心中默默想到,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面墙。
她想不通,失忆时,他说过的那些话,究竟是为了哄当时无理取闹的自己,还是真的发自肺腑,如果是发自肺腑那初姑娘,又算什么?
她看不透江楼月,也看不懂江楼月,他对自己很好,非常好,但是他又好像对别人也很好,而且喜欢的他姑娘又那么多,个个都比自己要讨喜,并且因为北月顾衡的事,她也不敢再轻易的赌了。
其实她很胆怯,她输不起,她做事果断,可是感情却是例外,她是感情上的怯懦者,犹犹豫豫害怕被拒,拿不起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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