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破烂的衣衫,比起那满身华服的世家公子反倒更加耀眼了几分。
书生站于高台,对着众人拱手行礼,转身望向苟欢欢,说道:“四小姐,在下抚州城外乡野里的一落魄教书先生,赶赴南云参加燕离大考。今天凑巧赶上四小姐大事,本来只是想看个热闹,见一见世面,哪想多说了一句,便被几位好汉硬逼着上了台,实在惭愧。”
苟欢欢听声回头,冷道:“既然是无奈登台,还不速速离去,本小姐可不想多浪费时间。”
书生尴尬,转而笑言,“既然在下登台,就本着想要一试的心态。如若刚才所言有冒犯四小姐之处,还请四小姐不要计较。”
苟欢欢一转刚才的高冷,“哦…那么先生有何要展示的,还请一试。”
书生微笑,朝衣袖间摸出一杆被握得能反光的毛笔,道:“还请四小姐赐予纸砚一用。”
书生这是穷得身上最贵的东西就是这只笔了。
苟欢欢示意身旁侍女,稍一会台上便摆上了一桌笔墨纸砚,与书生开口所要可是多得多。
书生有点惊讶,像苟欢欢道谢。
拂袖桌前,研磨作画。
笔是用的他自己的,桌上的那些名家用笔,他都只当做视而不见。
他一边画,一边看向高台之下惠水河畔。
笔下生辉,山水图画,岸上人群。每一处景物中的细节描写,山石树木,每一个人的身形、神态。在那张不过一尺的画帖上,居然可以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一画作完,苟欢欢早已目瞪口呆。
书生将手中毛笔收回,脸上没有高兴之态,反而有点遗憾。
他开口说道:“四小姐,我这副惠水河畔初冬景,是臆想你那副刺画春阳图而作的。可小生怎么都觉得少了点什么,也许是不曾见过四小姐的那副真迹。”
苟欢欢似乎并没有听到书生所说的话,一直盯着那副画,想看个究竟。突然她嘴里说道:“先生笔借来一用。”
说罢,书生重新拿出毛笔,还没递过去,便被一把抢了。
苟欢欢无比认真的在河上描绘出一道身影,立于河中桥头,清风拂过,身影在桥上翩翩起舞。
书生大惊,感叹四小姐的神来之笔。殊不知,眼前女子已对他生了情愫。
他正想开口说话,一道声音传进耳膜,“先生可愿为小女子再多画几幅秀丽山水…”
书生动容,接过那芊手中的反光毛笔,开口说道:“四小姐,小生当然乐意之至。不过朱门高栏,恐遭闲语。在下自当挣得功名之日,再来迎娶佳人。”
苟欢欢脸上羞红,却没有强留之词,“小女想知先生大名。”
书生笑笑,拂袖在画上写上:
宁峰惠水高台留画,赠予四小姐。
写完之后,书生转身离台而去,自己心爱毛笔也随画放在了桌头。
书生停步台下一小道身前,拱手道:“小真人,他日若能再逢,宁某自当学那江湖规矩,与你把酒一场…不,是数场,数百场。”
弩侠儿点头示意。他一笑而过,穿过自行让开的人群。
台上佳人早已落泪,手握毛笔,嘴里喃喃:“我等你便是…”
一动便生了情,一眼便定了终身。哪怕是红尘过客又如何,我独喜欢那人…
苟欢欢虽未能留住意中人,却留住了意中人的心,那人可是燕离后来的一品大学士…
惠水河午后,阳光依旧如昨日那边毒辣,人群却早早就站满了石桥,河岸上也围观了一大群人,真是热闹不减。
台上一女子早就等待多时。女子身穿女官服饰,头戴青花小冠,腰悬县衙小令。不见了昨日的那种娇滴掩面作态,眉清目秀的脸蛋儿上,英姿飒爽。
女子轻咳,手中君子折扇一翻,开口说道:“诸位,在下成武县令包芊芊,特来拜会。”
女子说完,台下传来打趣:
“包二小姐长得可真俊。”
“是啊,是啊包县令真是威风凛凛…”
“包刺史怎么还不退贤让位,让包小姐当了南霸刺史。”
……
亭中,包世理一口老血喷出,气得语无伦次…
包芊芊看着台下的人群,眼神微凝,笑道:“各位无心言论,我就当家父不曾听闻。”说着她看了眼自己老爹,台下人群顿时安静。轻摆手中折扇,接着说道:“诸位且听我说说这规则一事。”她眼神玩味,“燕离有十大折磨人的酷刑,用来针对一些死不认罪的恶徒。想必在座早有耳闻…小女思来想去,这未来郎君若是能尽数抗下这十大酷刑,岂不是妙哉。所以考核规则便如此,上台之人接受酷刑之后,若能快活离去的。请来我成武坐镇,嫁了他又何妨。”
说罢,护卫搬上各种刑具。
包芊芊合扇邀请…
台下之人无不节节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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