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像是冬日的寒霜蔓延入了她的眼底,冷冽的眸子鹰隼般犀利地扫过姚氏,竟让姚氏不寒而栗心虚了起来,她没有直接反驳姚氏,而是面无表情地唤了声“阿峰。”
阿峰的脊背如松,好看的五官轮廓硬朗,一手提剑一手端着一只碗,龙行虎步进了老太太的房里。
自他从门口进来的那一刻起,他身上凛冽的气势,刹那间就使冉老太太这间房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姚氏一眼便看到阿峰手里的那只碗,那只碗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她们母女今早给纤尘端银耳羹来的碗。
姚氏的身子禁不住一哆嗦往后退了退,深知大事不妙,心里暗道,竟是晚了一步,那只碗还是落在了冉纤尘的手里?
她双手下意识的捏成了拳,那握着绢帕的右手竟是不由自主地抬到了胸前,好像是在安抚她那颗惊慌乱跳的心。
冉花楹看到阿峰手里的那只碗,刚刚才轻松下来的心现在又悬到了嗓子眼上,贝齿紧咬,旋即她一记眼刀就飞向了容妈妈,好似在质问,“这只碗怎么会在他手上?”
冉花楹的眼里满是谴责,容妈妈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冉花楹,心里竟全是委屈。
冉花楹吩咐容妈妈叫她的儿子张筑强混进书房里打扫卫生,好将那只盛过银耳羹的碗给拿回来,却未想到那只碗竟被纤尘的护卫捷足先登了。
这能怪谁?
能怪容妈妈的儿子不中用吗?
不不不,容妈妈可不觉得该怪自己的儿子,纤尘的那个护卫是何许人也?他可是一个有着实打实真功夫的人,自己那个二混子儿子身上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又岂能和纤尘的护卫相比?
纤尘的护卫他若要取那只碗,自己的儿子又岂有半点的机会?
老太太看到那只碗,心里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讷讷地看着那只碗,痛心疾首。
纤尘将阿峰手里的碗接了过来,拿到冉羽涅的面前,问:“父亲可还记得这只碗?”
冉羽涅有些疑惑,他虽喝了银耳羹却对盛银耳羹的碗没有半分的印象,一脸疑惑地问:“尘儿,这碗有什么问题吗?”
“父亲,你就是喝下了这只碗里的银耳羹,你可还记得?”经纤尘这么一提醒,冉羽涅似乎有了些映像,点了点头,“那银耳羹里还有不少的大枣我没吃。”
纤尘看了眼碗里的大枣浅笑,不错,是还剩不少的大枣,“父亲,事已至此,事情的缘由纤尘不想再追问,韩双双是个良家姑娘尚未婚配,父亲既然已与她有了夫妻之时,就请父亲给韩双双姑娘一个名分吧。”
斗而不破。
今天纤尘的目的是替韩双双争取名分,而不是斗垮姚氏母女,故而,她今天说话留了三分,没有那么决绝只是点到为止。
若对方执意要装糊涂,那么纤尘也不介意告诉这屋子里所有的人,若他们不同意,她定会将这个碗交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卿亲办此案,不过那是一件既会毁了韩双双清白,又会毁了冉羽涅仕途而两败俱伤的事,不到万不得已,纤尘还不想那么做。
冉羽涅也是个聪明人,只片刻他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冉花楹给纤尘的银耳羹里下了药,却被韩双双错端给了自己。
冉羽涅心里愤懑,他的愤懑不是因为冉花楹给纤尘下了毒,将纤尘送给纪武帝那条路断了后,对冉羽涅来说纤尘的价值就没有冉花楹的价值高,故而,冉羽涅并不在乎冉花楹对纤尘做了什么。
他愤懑的原因是,冉花楹下的毒让自己当了次猪八戒。
可不就是个猪八戒吗?
那猪八戒吃人参果狼吞虎咽的,最后连人参果是什么味道都没品出来,韩双双被自己吃了,自己在药物的催动下也是狼吞虎咽的,到现在都回味不起那韩双双究竟是什么味道,脑子里虚虚幻幻亦真亦假太不真实,这和猪八戒吃人参果有什么不同?
冉羽涅愤然地瞪向姚氏母女,他眼里蔓延着怒火,姚氏母女心里微颤;但是姚玉儿却是有惊无恐。
庄姨娘进入冉府后迟迟未给冉羽涅生出个儿子,姚家也松了口,不再像以前那般强势,只许他纳姚家的女子为妾;但是,他们依旧要求冉羽涅纳进府的妾,必须经过姚玉儿的同意,若姚玉儿不同意,即便外面的女人给他生了儿子,也进不了冉府的门。
就在这时,一个猥琐的男子跑来禀报,“禀夫人,那只碗在下没找到。”
此话一出,姚氏母女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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