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众人屏息静气。
不知道纤尘这次又能说出什么样新奇的法子,来比试?
纤尘的五子棋比试,已经让一些聪明的人看出了端倪,这丫根本就不会下棋,她能赢了那场下棋的比试,不过是因为她讨了巧,定了一个下小众“五子棋”的规矩。
这会子,在做画的这场比试,开始定规矩前,厉国使团里有人坐不住了。
厉国使团里,那个张大人又站了起来,讥诮道:“纤尘姑娘,难不成你这局绘画也要精简,画一个鸡蛋,来比谁画的鸡蛋更像鸡蛋吗?”
使节团里的其他人,很是配合地哄然大笑。
紧跟着,夏伊人也笑出了声来,只是她一个女子,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上就显得特别的突兀。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笑声太过突兀,夏伊人赶紧捂住了嘴,缩了缩脖子两只眼珠子四下偷瞄了瞄。
她发现,她四周的纪国人都用沉而不悦的眸光盯着她,盯得她好不自在,就连男宾席上,他父亲投向她的目光,都是不悦的,还带着隐隐的警告。
夏伊人偷偷地将头埋了下去,不敢再面对那些人的目光,心里却暗自责怪起了纤尘,怪她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脸,被众人横眉冷对。
她埋着头,用眼尾的余光扫了眼纤尘,她想看看纤尘被嘲笑后气急败坏的样子。
令他失望的是,纤尘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平静得像没有波澜的湖,不以为然的样子看得夏伊人咬牙,怒问自己,为何冉纤尘竟能如此沉得住气?
纤尘当然沉得住气了,她何必与那些失败者计较?
她不卑不亢,昂首挺胸,莲步轻抬,向厉国的席面靠近几步。
“这位大人,你可别小看了画鸡蛋,这鸡蛋好画可画好难,其中道理,想必不用我这个小女子来教,大人自己是明白的,大人若不明白,怕是也对不起你身上这一身使节的朝服了。”
纤尘轻飘飘的一句话,怼得那位大人哑口无言,这姑娘嘴毒,他想要反驳几句,却有怕到头来弄巧成拙,让自己成了笑话。
纤尘也不愿与那位大人再逞口舌之争,转而向黛绿公主走去,“黛绿公主,这场我们不比画鸡蛋,我们就比画蛋它妈。”
“画蛋它妈?”黛绿公主蹙了蹙眉,没反应过来纤尘这句画蛋它妈是什么意思?
纤尘解释,“我们各自画一只鸡或者是一只鸟,不论公母都可以,我们不仅要自己画出一整只鸡或鸟来,并且还要教会一个人,看谁不仅自己画的快,跟着学的那个人画得也快,哪一组最先画完,比赛就结束,我们就算最先画完的那一组赢。”
这个规矩听起来倒是正常,只是难度颇大了些,不仅要自己会画,还要教会旁人也会画,想想都不容易。
就在这时,突地有人想到,纪国的八公主顾子瑶,是个绘画高手,若纤尘要教的那人是八公主,那这场作画比赛岂不是纤尘稳赢,还有那黛绿公主什么事?
别说,有这个想法的人还真不少。
就连顾子瑶,自己都是这样想的,她还暗叹纤尘的聪明,像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到。
同时,她也跃跃欲试,想着定要好好帮纤尘赢了这局。
纪国使团里又有人站了出来。
这人不再是那位张大人,也许是张大人被纤尘怼得没了脾气,这会子,纪国使团换了一人来质问纤尘。
“姑娘,众所周知,贵国的八公主在绘画的造诣上享誉大周十国,你这不会是想让八公主来帮你赢了这局比赛吧?”
纤尘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使节就双手一摊,讥讽道:“这样和公开作弊又有什么区别?”
大殿上,还有他国的客人,八公主顾子瑶在绘画上的造诣他们皆知,那些人忍不住议论纷纷,觉得这样确实,有失公允。
面对厉国使节的讥诮质问,纤尘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谁说我要教的人是八公主了?八公主在绘画上的造诣享誉大周,是我可以教的吗?你是在磕碜我呢?还是在磕碜你自己没脑子?”
“你……”那使节被纤尘呛得满脸通红,你了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这姑娘好没教养。”
“任你胡说八道,挑起事端就叫教养?那这种教养我宁可没有。”纤尘此话说得坦然又霸气,堵得那位使节哑口无言,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话毕,纤尘便向小皇孙的席面走去,留下一抹傲然的背影。
掩饰在厉国使节团里,那个吴王小世子对纤尘有了兴趣,小妮子还真特别,他唇角微勾邪睨一笑,玩味地看纤尘转身离去的背影。
纤尘走到小皇孙面前,蹲下身子,扶着小皇孙的小肩膀,邀请道:“轩儿,走,跟仙女三婶一起去比试去好吗?”
小皇孙屈膝坐在席案边,他睁着滴流滴溜圆的大眼睛,看了看纤尘又看了看他八姑姑,埋着头,小手指在膝盖上打着圈圈,低喃,“仙女三婶,我不会画画。”
纤尘凑近小皇孙的耳朵,“偷偷告诉你,我也不会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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