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病房是有一点异味,但不重。
长期吊盐水,后背的伤恶化灌脓要换洗,加上天气冷,窗户没有打开,气不流通,是会有点气味。可对常人来说,没什么大碍,可此时的云依人是个孕妇,正好是敏感时期,对什么都很排斥。
费森在时擎酒的眼神下跟了出来,见云依人倚靠在墙壁上,很难受的在大口喘着气。他走过去,担忧地问,“少奶奶,你怎么了?”
云依人没说话,她轻咬着唇。
“少爷现在受着伤,还在里面等你……”示意她别这样对少爷。
云依人深深地呼吸,“我知道,可能是对这里水土不服。”
费森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她都来这里大半个月了,还水土不服?心中虽疑惑可却没问出来,因为云依人已经走进去了。
云依人一踏进去,就好难受。
怎么回事?
“怎么,现在让你待我身边都待不下去了?”刚刚那模样,分明是如此的嫌弃。
云依人坐到他面前,强忍着胃里的翻腾,“这房间气味太重。”
时擎酒剜了眼她。
说什么借口,分明就是她嫌弃他!
不过他也并未说什么,抿了抿唇,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那半边脸上,见她脸色确实是不太好,他立马叫来费森要换房。
费森自然是不同意,其实他觉得房间没什么味道,且时擎酒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挣脱。
这少奶奶存心故意的?他蹙着眉望向云依人。
“不用了,我眯一会就好了。”
时擎酒拉住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你不是嫌弃房间气味太重,而是在说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
他昏迷这么久,虽然费森是给他擦过身子,可没有洗过澡,一股子药味和腐后的气息,他自己闻着本就有些难受,现在云依人一提,他更加受不了了。
最后,时擎酒坚持要洗澡……
费森一口拒绝,“少奶奶,你劝劝少爷啊。”
云依人也觉得他太能折腾了,可时擎酒咬牙切齿,不管云依人怎么哄怎么说,就是一定要换房间,然后洗澡。
“你不听劝?”云依人生气了。
“你嫌弃我。”他抿着唇,酸溜溜的说,“刚刚是看着你想要吐把?”
“我的错。今天中午可能吃的东西不对,或许是因为水土不服……”她尽量说服他。
时擎酒半信半疑,不过最终没有在闹下去了。
云依人以为她把他说通了,可不想到了晚上,凌晨半夜,她迷迷糊糊起来上床时,发现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在洗澡。
“时擎酒!你真的不要命了?”她被他拉着睡在一间房间,没在一个床上,因为他还生着病。
因她难受,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
时擎酒已经大概把身体洗了下,在她进来之际,他迅速的拿浴巾盖住自己的身体,不让她看到伤口,此时的他浑身发颤,嘴唇发紫,“我干净了,你不准在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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