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近段时间的传闻,皇上像是被下了降头似的,跟疯了一样,独宠着谷半芹,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但如今看太后和谷半芹的表面互动,镇国公夫人哪里还猜不到呢。
所以,当即改了口风,开始一点点的跟作死的王氏划清界限了。
王氏一连受了两个打击,她想要利用太后压着谷半芹,教训她,镇国公夫人是她拉过来撑腰的,为的就是让太后对自己更加重视一些,可是没想到,事情根本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发展,谷半芹无所谓的态度更是让王氏内火中烧。
“好,既然太后和镇国公夫人都这样说了,我倒要问问贤妃娘娘,淑妃娘娘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要让贤妃娘娘私下里动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贤妃娘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这件事,就算我亲自触翻盘龙柱,也是要纠缠到底的。”
谷半芹看着王氏,简直有点想笑,跟她说了多少回,她是前朝的诰命夫人,大齐又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居然还想上殿去撞盘龙柱血谏。
谷半芹不想和她纠缠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了,往外看了一眼,似乎看见了慈宁宫外的人头攒动,柳絮果真是懂谷半芹的,虽然没有事先告知,但一个眼神,再加上观察事态发展,柳絮就能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不理会王氏,谷半芹走到门边,等了一会儿,直到看见了柳絮和她身后的红袖等之后,谷半芹才噙着微笑,转了回来。
厅中众人也听见了外面的响动,方氏对谷半芹问道:
“来者何人?谷半芹你想干什么?说不过了,还想动手不成?”
谷半芹来到方氏面前,从容不迫的对方氏说道:“太后多虑了,能动口解决的事情,谷半芹从不动手解决。来的这些人,就是我想给谷夫人她们的一个答案。”
王氏和威武候夫人对视一眼,威武侯夫人也觉得有些不妙,目光往镇国公夫人那里递去,可镇国公夫人此时已经确定了内心想法,拒绝和威武侯夫人做精神交流。
只有王氏无知者无谓:“什么答案?贤妃娘娘说的什么模棱两可的话,恕我听不懂了。”
谷半芹不想和她废话,指了指院中跟着柳絮身后走进慈宁宫院中跪下的一大帮人,说道:
“谷夫人可以出去看看那些人,然后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王氏半信半疑,根本不想配合谷半芹,还是威武候夫人拉着她往外去,谷半芹也跟着去了廊下,镇国公夫人扶着方氏亦走到了门边,院中跪着的十多个人,无一例外,都是伤痕累累的,其中有几个情况特别严重的。
谷半芹朗声指着红袖说道:
“那是贤妃身边的贴身宫婢,谷夫人应该认识她吧?”
王氏蹙眉,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反驳,红袖跟着谷念姝回去过几次谷家,所以王氏是认得她的。
谷半芹的声音刚刚落下,就见被点名的红袖往前跪行了好几步,主动将自己的衣袖尽数撩起,让大家看见了她青紫一片,布满伤痕的手臂,潸然泪下:
“奴婢是揽月殿管事姑姑红袖,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婢,奴婢身后众人也全都是揽月殿伺候的人,近几个月来,贤妃娘娘性情大变,总爱以凌、虐身边仆婢为乐,像奴婢这样的都算是轻的。”
“红英,绿萝被贤妃娘娘下令缝了半边嘴,昨天刚刚由太医拆线医治,小顺子和小张子手脚全都被沸水浇淋过,手脚算是废了,其他众人也是无一幸免,尽数被淑妃娘娘虐待过。幸亏由贤妃娘娘仁心施救,奴婢们才得以存活下来。”
红袖说的话字字珠玑,让在场众人听的不免动容,再看到众人的惨况,心中更是有了明确的偏向。
慈宁宫里也有不少奴婢嬷嬷和太监,瞧见揽月殿众人都不免皮上一紧,大家都是低人一等的奴才,若是全都遇到了像淑妃那样的主子,那他们可不就等于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淑妃虐待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宫里却没人敢指出来,太后也不管,贤妃刚刚回宫,就出手解决了这件事情,在众宫婢太监心中,谷半芹就是那救奴婢们于水火的英雄,人心所向。
刘嬷嬷也是感触不已,探头往外看去,不时看向方氏,方氏被刘嬷嬷看的也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一声,便转身回了殿内,不高兴再去搀和这场争吵了。
反正方氏最终的目的也不是帮王氏和谷念姝出头,就是想看谷半芹的笑话,如今笑话看不成了,方氏还留着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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