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要是无法让这个男人感到一种实际掌控的操控感,她恐怕今晚磨破了嘴皮子,都没什么用的。
同陈成一起生活这么久,多少还是让她更加了解了陈成一些。
“更何况,我现在在云城,你只要想要找到我,不是随时都能够在第一找到的吗?同时,还有夏思捷陪在身边,她的为人,你应该是清楚的吧。陈成,如果这件事情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半途而废,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苏家瑞这句话说得决绝,可陈成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如果他在这件事情上有所阻挠,她同样不会原谅他。
痛定思痛,他只得无奈扶额,勉强答应了她的要求。
“不过,你每天的早中晚,都必须电话向我汇报你的动向和行踪,听到没有。”
苏家瑞知道,能够让陈成这样说一不二的人有所退让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件事了,这时候再斤斤计较,反而是她不懂事了。
即使早中晚汇报实在是有些麻烦,但好歹,她争取到了短时间内自由处理工地事情的权利。
第二天一早,苏家瑞依然同陈成一起来到了陈氏集团,昨天在工地上了解了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节点,那么今天来,她打算找两个部门的经理,好好地了解一下那段时间发生的具体事情。
有了陈成的一纸通行令,两个部门算得上是相当配合,苏家瑞花了两个小时整理资料之后,便同夏思捷一起,来到了一家市立的普通医院门口。
根据部门资料显示,之前因为灵异事件而意外受伤的阿贵,就住在这个医院。
刚一进医院,苏家瑞就对眼前的景象感到愕然。
无数的病人保持着打点滴的动作,或站或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一时间,原本空旷的走廊连一个可供来往行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甚至更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哎哎叫着,躺在安置在走廊上的病床上,那惨烈的声音即使在炎炎夏季,也让苏家瑞觉得透心凉。
这和她曾经的住的医院,近乎是有着天壤之别。
“家瑞,你也知道的,那些工人原本就没几个钱,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等着他养活,要不是这一次医药费是由公司出,恐怕那个阿贵连医院大门都不愿意进呢。”
夏思捷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苏家瑞的心不由得沉了沉,见识到这样的场景之后,她也稍微理解了之前那个工人对于她的到来为什么那么不欢迎了。
这世界上,要想做到理解他人,第一步就要先站在他人的角度上去经历,去思考。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亲眼见证着别人的苦楚,就连夏思捷和苏家瑞两人的心情也一脸变得低落了一些。
在护士小姐的引导下,两人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里看到了躺在床上,孤零零的阿贵。
他身边没有任何奇亲人陪护,要么是怕家人担心,他没有将受伤的事情通知给他们,要么就是他在云城这里,恐怕没几个实打实的亲人。
男人显然没有想到竟然还有陌生的面孔来找他,一时间神情都显得有些局促,他的脚上打着石膏,因此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活动,否则恐怕男人是决计不会把正脸漏给她们看的。
而他此时正躺在床上,一边腿被高高架起,另一边的手还在输着液。
男人的皮肤黝黑,无论是从神态上还是看到她们一系列的反应上,都能看出来对方不过是一个本分老实的打工者。
“请问你是阿贵吗?我们是陈氏集团的员工,这次来想要向你了解一下工地上的情况。”
阿贵看这苏家瑞,厚实的嘴唇微微抖了抖,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你们何必来问我,那是你们的地,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果然,男人对于这一次的受伤,多少适时颇具微词了。
“你放心,既然是在工作的时候受伤,我们这边都算作工伤的,即使住院这段时间,工资也会照常给你发的,同时也会进行一些补助。”
听了这句话,男人原本冷漠的态度多少缓和了一些。
“那,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反正我说来说去也就那几句话,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之前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
男人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从躺在床上转而变成靠坐在床头,他抵着头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脚,微微皱眉。
“我想了解,你第一次看到所谓的脏东西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还清楚吗?”
“差不多是一周前,大概是周三晚上吧,你们的工期要求很紧,我们只能加班加点干活,我记得那时候天黑了至少有两三个小时了,我这才上完墙,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白色的鬼影在空中飘着,还要往我这儿飘,我当时吓得就往回跑,不过当时工地上没人把我的话当真,都以为我干活干多了,发癔症了。”
苏家瑞点了点头,虽然阿贵关于时间的阐述还是不太准确,但多少让她稍微摸清了一些大致的方向。
“那么在这之前,工地上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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