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之后,管家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其实虽然对方说的周到稳妥,但是真实一点翻译过来,就是要她不要不识好歹,陈成就算怎么折磨她,羞辱她,都是没错的,而她害得陈成赌气不吃饭,就是她的错误。
这么想来,这个别墅就像是一个小型的云城一般,是陈成的王国,而她偏偏就是其中那个最不识相的囚徒。
想到这里,苏家瑞竟然把自己逗笑了。
疲惫了一整天,眼看着陈成似乎没有再找她麻烦的意思,她便简单冲洗了一下,原本想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上安眠,那头下人却偏偏掐准了时间,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
“苏小姐,请出来配合一下医生的检查。”
现在?
苏家瑞从床上坐起了身子,现在都已经午夜了,陈成竟然连夜将医师团队叫到了别墅,为的就是为了给她检查身体。
那头下人仍旧锲而不舍地在敲门,大有她不应答就一直破釜沉舟敲下去的打算。
苏家瑞叹了口气,敷衍地应了一声,那头才恢复了安静。
刚刚因为洗完澡舒畅无比的心情,现在又要因为被迫做一些有的没的的无聊检查而尽数冲散。
然而偏偏身处其中,她还没有说不的权利。
自己能不能继续活下去,取决于陈成,这才是最讽刺的一点。
好在医师团队大半夜被叫过来显然都有些睡眠不足的样子,之前她同这些人打好了招呼。因此检查也就是稍微走一个形式罢了。
无论是她,还是负责治疗她的医师团队都清楚,她这个病没有多久的活头。
只是最可笑的是,这件事情被蒙在鼓里的人,反而是同这个病没什么关系的陈成。
好像所有人都要顾及到他的想法,不能让他不开心。
这一点,就连没多久活头的自己都不能免俗。
等到好不容易检查完,吃完了药,苏家瑞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叫住了自己的主治医师。
“那个,我还是想问一下,保守估计的话,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愣怔了片刻,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苏家瑞自然清楚他这一系列表现是什么意思,笑着摆了摆手。
“没关系的,医生,我只是觉得自己活着的时候不能明明白白的,至少也能明明白白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吧。”
听了苏家瑞这一番话,行医多年的医生也难免有一些动摇。
“苏小姐,其实疾病的扩散和发作一定程度也和你的作息和心情有关,如果保持一个良好的生活作息和愉悦的心情的话,其实相应的身体各项技能也能维持在一个良性的发展循环之中,那么……”
“医生,我不需要这些不必要的安慰,你可以告诉我,最坏的结果吗?”
医生微微叹了一口气,抬手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苏小姐,本来秉持着医者仁心的行医准则,我们是不会将这种事情告诉患者的,但是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我想我也可以破一次例。”
“……”
送走了医生之后,苏家瑞犹豫了许久,还是主动走到了陈成的房门口。
以往每次路过陈成的房门,她总是屏住呼吸,恨不得直接瞬移过去,而现在,她却是第一次,主动来到了陈成的房门口。
不管是求生欲作祟也好,还是愧疚心发作也罢,虽然对于这间屋子里的下人对于陈成无底线的包庇颇有微词,总之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对陈成的做法,似乎真的做的有些过分了。
叩叩叩!
谁能想到门竟然没关,她抬手一敲,竟然直接就这么把门给硬生生推开了一半。
这一层楼只有书房和陈成的卧室,因此此时此刻,走廊异常安静,门向内滑动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显得尤其突兀。
想必屋子里的陈成应该听得一清二楚了,苏家瑞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陈成的房间对于她来说并不是特别熟悉,毕竟世家贵族出来的少爷小姐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所谓的洁癖,而像陈成这样再云城都能横着走的少爷,更是如此。
既然进来了,苏家瑞也忍不住心里的那一股子好奇心,开始偷偷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片未知的领域。
不得不说,室内装潢同陈成给人的印象是一样的风格,都是那种低调中透着华丽,有一种即使家居摆设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总给人一种买下来要倾家荡产的感觉。
“我说你看够了没?”
苏家瑞被吓了一跳,寻声望去,才发现此时陈成正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正一脸不悦地看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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