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荣送走了,李家自然要乱起来的。
上上下下的人找了李荣一天,都没点消息。有人听说最后一次见到李荣,还是在楚嘉音所住的院子外头,夫人便将她喊过去了。
一见到夫人,楚嘉音后背就冒汗,夫人人挺好的,就算摊上这么一对父子,要换做她,估计早就被气死了。好在夫人这个人不算聪明,被瞒得严严实实的,还一点儿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卿卿啊,你可有见过荣儿啊?”李夫人看起来很焦虑,这一个大活人,白天还在呢,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李大人就在旁边,恨铁不成钢的说:“别问了,这小子八成是自己出门去了。不拿跟铁链拴着,他怕是不会老实的!”
楚嘉音装作一脸茫然,说:“今日李公子往我院子里送了两盆花,之后就不再见过了。他现下是不在府中了吗?”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会去了哪里。哎!”
……
“楚兄,我想回南越了,西凉这地方可真不是待的。”
方旻跟着楚良善在西凉国都待了几天,人貌似快疯了,西凉无论吃得喝的还是住得,通通与南越不可比拟,让他们这些习惯了南越生活的,如同受刑。刑罚不算重,却也叫人忍不住叫苦。
他们现在寄居于一个老朋友家,那家里就只有楚良善那位朋友和那位朋友的妹妹,没有长辈打搅,倒是住得愉快。
楚良善侧过身,面对着方旻,问:“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家,哪里怪怪的?”
“嗯?”方旻有些不理解,“这不是你朋友家吗?哪里怪怪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些朋友,随便有个交情都能称兄道弟。我这么多年来,身边真正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你而已。”楚良善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本来西凉的国主、皇室我们都见过了,也觉得没问题,但我突然发现,南越要遭敌国兵马盯上不错,但西凉貌似也有控制不住的动荡。”
“什么跟什么?”方旻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跟不上楚良善的想法。
楚良善跳下床,出了门,说:“我去外面转一转,你好好休息吧。”
昨晚被宫廷里的人拉着喝到了大半夜,整个人现在还都是昏的。方旻能不被楚良善拉起来做苦力,自然感激涕零,继续睡了。
一出门,往院子里一走,楚良善就瞧见院子里蹲着一个瘦不拉几的少年,委屈巴巴的蹲在地上画什么东西,然后“欻、欻、欻!”挥舞用手中的木棍划地上的图案。
他嘴里还义愤填膺地喊着:“杀死你,杀死你!”
这小东西是在玩什么游戏吗?楚良善现在反正无聊,不如陪小朋友玩一玩?
想到这儿,楚良善便坏笑着走上前去,不怀好意的站到少年身后。大致瞄了一眼地上的图案,本性使然,楚良善差点儿暴躁!好家伙,居然在画他朋友的画像,然后用木棍子“刺”他的脸啊、眼睛啊、肚子啊……
面目全非啊!楚良善微微颤抖,冷汗从额头上冒了下来,他仿佛看到了将来自己那什么朋友的下场!
这小东西跟他那位朋友有什么仇恨吗?
突然被一个人的阴影笼罩,少年受了巨大的惊吓,转过身来,屏住呼吸看楚良善,脸色发青、发白。
“你是谁?!”少年惊恐的问道。
楚良善倒是觉得好笑,说:“我是谁?我来了你们这儿两天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这小家伙貌似就是这院子里的人。
“不知道!”小家伙立马说道,“你走,你走!”
“你为什么要画这家主人的画像,然后想要杀死他?”楚良善问他,但他明显是不会回答的,这个小东西现在只会害怕。
不一会儿,楚良善便觉得自己胳膊肘底下好像溜过去了一只黑耗子,转头一看,是之前在地上哆哆嗦嗦那个小家伙跑出去了。
“还真是跑得快啊!”楚良善转过身,就连那个小东西的影子都瞧不见。
心中抱着疑惑,楚良善有些难受,便多方打听这个少年的下落。家仆说这少年是他们家的表少爷,似乎脑子不太正常,一个个都劝楚良善远离他。
楚良善鼠窜一般悄悄溜进了少年所住的院子,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少年的卧房窗前,探出一个脑袋。屋里的少年正在写着什么东西,脸上满是愤怒,而书桌旁放着一碗饭,菜色跟仆人们享受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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