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云你也这么想啊?”楚嘉音没看出来茹云脸上多余的阴翳与无奈,当她跟桃花一般了。
楚嘉音知道茹云的身份,她如今没坦白,楚嘉音亦不多问,顺其自然。
她相信有一天,茹云如果信得过她了。自然会将一切如实转告。如若等不到那一天,这一辈子,就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底好了。
只要楚嘉音知道,茹云是不会背叛她的,就足够了。
只可怜茹云一个王爷的妹妹,本该是郡主,最不济也是县主的身份,如今居然沦落到给她当了侍女。
经过昨日折腾,楚嘉音身子有些不爽快,走一会儿,就累得没劲儿了。
今天,是她跟茹云她们约好,先去茶楼看一眼生意,就上楚家去探望祖母的。
上次一别,如今已有约莫半月没回家,与祖母相见了。
之前身在外头历练,离家远,不方便回家还好。如今就隔着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不回家看一看,当真是不好。
祖母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就算再不愿见到,也总归还是欠了祖母的。就这么一辈子永别,未免太过冷血绝情了一些。
将账目浏览一遍,总算没有上次闾丘嘉许过来帮他核算的时候错漏多了。
这茶楼才新开,出点纰漏是正常的,楚嘉音雇来的人,也都是先前没什么经验的。当日楚良善嘲讽茶楼账本错漏百出,何尝不是再自降身价。
等同于一个刚学字的学子,碰上了念了十几年诗书已小有所成的学士,个中差别,显而易见。
……
良王府。
楚良善的宅院没搬走,因爵位高了,皇帝就近划了一块地拆了墙,又重新给他建了几个可供玩耍的漂亮院子,就算是王府了。
方旻和何浩搬进了自己的将军府,却时不时要过来与楚良善小聚。闾丘嘉许则日日陪在楚良善身边,给他当管家。
“这个月的花销,高出了预算三成。”闾丘嘉许说道。
楚良善在躺椅上摇啊摇,嘴里哼哼着,回答模糊不清,也听不出来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至于有什么意见,更叫人听不出来。
闾丘嘉许脸色沉了几分,看向无所事事,整日躺着的楚良善,生了气:“我跟你说话呢。”
“多了就多了呗,什么时候再补上去就成了。反正皇上给的赏赐时不时就要下来,花的比俸禄多,那又怎么样?”楚良善满不在乎,完全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做派。
闾丘嘉许活着讲究计算,根本容忍不了他这个态度,忙说:“你再这样下去,若是将来老了,或是换了皇帝,将你一脚踹了,你怕是连饭也吃不上了!”
王府的账本被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
楚良善劝说:“你别激动啊,这有什么好怕的。都还没到那一天呢!”
“万一呢,我看这朝中超过八成的人都瞧不上你。一旦新帝登基,你恐怕距离破产没饭吃就不远了!”
闾丘嘉许虽然年纪小,但现在跟楚良善相处的模式,就像是他苦心婆心的母亲,整天为不争气的儿子操心个不停。
“嘉许啊,你再这样下来,不出两年就要冒白头发了。”
楚良善表示自己也挺担忧闾丘嘉许少年白的,劝劝他,还是放过自己,也放过他吧!
提到当今朝政,楚良善微微叹息,类似自暴自弃地说:“如若这朝堂真的容不下我了,我面对的可不是吃不起饭,会直接掉脑袋。到时候,直接不用考虑,到底还吃不吃饭了。一了百了,呵——”
要么,就是一直富贵无忧下去,要么就是人头落地,一了百了。
闾丘嘉许立马没有了跟他抬杠的劲儿了。
脸上露出几分伤感,说:“楚大哥,那你还要一直留在南越皇城吗?”
“当然不会,等差不多到了那一天的时候,我就离开这儿。”楚良善说。
“那你还不攒钱,要是出了门到处漂泊,需要的银钱可就更多了。”闾丘嘉许都能幻想到楚良善饿的前胸贴后背,到处乞讨为生的样子了。
楚良善立马打破了闾丘嘉许的胡思乱想,说:“到时候,咱们几个合伙去打家劫舍呗。就咱们的本事,有多少人能不老老实实被咱们打劫干净的?”
楚良善笑得痞坏痞坏的,将闾丘嘉许那一点点心疼他的情绪,通通都浇灭了。
这世上谁过得不好,楚良善都不会过得不好!是他多虑了!
闾丘嘉许拿起账本,起身,说:“我去忙其他事情了,你慢慢躺着吧。还有,如果真打算打家劫舍过日子,劝你还是起来走动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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