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肩而行，刚迈进福寿楼的大门，立即便有店小二迎了上来：“请问三位客官可有预定？”
每隔三年的这个时候青州城内人流暴涨，福寿楼又有高阶凶兽肉的招牌菜吸引客流量，人多了便应接不暇，而后经验结合实际就出了一套吃饭需得提前预定的规矩。
这个规矩甄洛陈是晓得的，所有今日早早便来交了定金：“有预定，雅间。”
闻言，店小二本就热情礼貌的态度中多了几分恭敬：“三位客官里边请。”
甄念双等三人随店小二前往柜台核对雅间号，顺利拿到雅间的牌号后又在小二的带领下前往上二楼的台阶。
刚才爬了几步，福寿楼大厅里头便闹出了大动静。
“小二，快给小爷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而后将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通通给小爷我上一份。”
这熟悉的声音，甄念双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谁。
可不就是被她在报名处逗了一阵的那个小霸王上政殊！
待上政殊不管不顾的跋扈之音落下，小二见来人衣着华贵，有些不敢得罪，便小心翼翼地回应。
“不知客人可有预定？”
上政殊头一回来青州城，得知福寿楼是青州城内最大的酒楼，为了彰显身份就来了，哪里知道此处还要提前预定。
他径直道：“没有，小爷我来你们这是赏光，你竟然还要小爷提前预定？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今日上政殊在报名处嚣张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已经得知了他的身份，包括福寿楼的掌柜的。
掌柜的见势不好，不等小二过来通传便主动迎了过来：“原来是上政少爷，久仰大名。”
“好说好说，你是掌柜的吧，既然知晓小爷的身份，还不快给小爷腾出个厢房来。”掌柜的一过来态度就极好，上政殊的语气也轻和了些许。
不过就算和善了不少，也还是一样欠扁。
至少还在楼梯上一步步上楼的甄念双是这么认为的。
许是上政殊语气不错，掌柜的误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人，便打算来一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上政少爷有所不知，我们酒楼的雅间今日已经被订光了，饶是大堂的位置也无，小人开门做生意总不能将付了钱的客人赶出去吧……”
说到此，掌柜的悄无声息观察了一下上政殊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冷脸，又继续试探道：
“不如上政少爷先去别处填填肚子，待一有空出来的雅间，小人便立即差人去请您，您看如何？”
“彳……不行”上政殊口中那个行字只差一点点便蹦出来了，却在转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时瞬变成了不行。
掌柜的一直观察着上政殊，发现他似乎并不是传言中那般不讲道理之时正要庆幸。
不曾想，心里头的喜悦还未彻底上升便被强行卡住，掌柜的心瞬间变得拔凉：“上政少爷，您大人有大量，体谅体谅小的吧。”
“小爷我千里迢迢来到青州城，到现在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掌柜的又为何不体谅体谅小爷？”
上政殊虽是在回应掌柜的，可那一双眼透出来的视线却是直勾勾地落在楼梯中央甄念双的身上。
这臭小子方才让他吃了闷亏，现在遇上了，他定要将面子讨回来。
一席话落下，不等掌柜的再说什么，上政殊又继续道：“掌柜的，我看那几个人也是刚来，不如你去同他们说说，让他们去别家，小爷我愿意多给五倍的价格。如若还不成，小爷我便砸了你这破店，大家都别吃了。”
这回上政殊的声音极大，似是故意要说给甄念双听一般。
掌柜的开门做生唯一意目的就是赚钱，而福寿楼中的菜品又煞是昂贵，上政殊一开口就是多给五倍的钱，事不成就砸店，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威慑之下又怎么可能不为五斗金折腰？
利意之下必有勇夫，掌柜的打量了一眼甄念双和甄洛陈甄常诚三人的扮相，穿着普通，似乎不像是什么大家子弟。
见此，掌柜一是忌惮上政殊的身份，二则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那……小人且去问问。”他朝上政殊点点头后径直朝甄念双等人走去。
掌柜的殊不知甄念双为了不引人注目才故作男装，着了一身普通衣衫。
至于甄洛陈和甄常诚，二人皆是武夫，对于衣着只大多时候都只穿舒适的棉麻衣衫，若非必要，从不着锦缎丝绸。
掌柜的经营偌大的福寿楼，多年来阅人无数，这回倒是看走了眼。
甄念双在上政殊将话题扯到她身上时便停了下来，待掌柜的走近，甄念双不容他出声便先一步回绝：“这雅间我们不让，今日我们已经下了定金，难道掌柜要为蝇头小利便驱赶客人，置福寿楼的规矩于不顾？”
甄念双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大堂里纵然有谈论喧嚣之声，却也不影响大多数人将甄念双的话清晰听入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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