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失望了。
而徐家那边,白薇却带来了好消息。
徐夫人带着白薇去医院做检查,去的不是别的医院,就是明深医院。
“薇薇,你慢点。”徐夫人一只手扶着白薇,满脸的笑容下电梯。
白薇笑着说:“伯母,我没事。”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最最要当心的,是你的肚子,你可知道,这对于我们徐家来说,是多么重要?”
“我知道。”白薇说着,便害羞的低下头。
徐夫人很高兴,满脸都是意气风发。
带着白薇回了家,第一时间就去跟徐老报喜。
可徐老听闻,却是表情凝重,“都怀了?”
如此,便不好办了。
假如就阮稚一个人怀上,那他们没的选。
可现在白薇也怀上了,徐老捏着那张孕检单子,沉着眉心,久久不语。
徐夫人道:“我已经托人帮薇薇抽血化验了,这个结果得一个星期后才出来,到时候就能知道,薇薇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徐老目光闪烁了下,“真的?”
“嗯。”徐夫人也是满怀期待,“今天薇薇还说她想吃酸的,酸儿辣女,我看薇薇的怀相,跟我那时候怀怀深的时候很像。估摸着,多半是个小子。”
如果徐怀深的儿子能从白薇的肚子里出来,那最好不过。
如果不能,他们还有阮稚。
假如两个人都怀的是女孩,那肯定是优先选择白薇的。
徐老还是皱着眉,“这样做,真的好吗?”
毕竟都是徐怀深的孩子。
都是徐家的子嗣。
少了哪一个,老爷子心里都不是滋味。
徐夫人道:“爸,我明白您的心思,我又何尝舍得?但……那个阮稚,真的配不上我们家怀深。与其将来他们离婚,对孩子造成伤害,不如现在就断掉。”
在徐夫人看来,阮稚和徐怀深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
既然注定没有幸福,那干脆就别开始。
徐老沉吟着,没有说话。
徐夫人又道:“我已经约了阮稚过来,待会会给她抽个血,检查一下。”
徐老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
徐夫人坐在客厅里,阮稚是被家里的佣人领着进来的。
“夫人,阮小姐到了。”佣人将人带到,就退下去了。
客厅里便只剩下徐夫人和阮稚二人。
徐夫人坐着,阮稚则是站在那。
徐夫人慢条斯理的捧着茶杯,慢慢的喝了口茶水,方才抬起眉眼,看向站在那的阮稚。
视线不温不凉的从她身上一一扫过,语气淡漠的说:“坐吧。”
阮稚没坐,只是站着,“徐夫人叫我来,是为什么?”
徐家的司机去接她的时候,阮稚脑子里闪过很多种想法。
但她还是来了。
因为徐怀深。
在这件事上,她没有办法逃避,只能面对。
无论徐夫人,打算对她做什么。
阮稚的语调,没有前两次见面时的温润和恭顺,显得冷漠了许多。
徐夫人不悦的皱皱眉,说道:“先坐吧。”
阮稚看了一眼她对面的沙发,抿抿唇,还是坐了下来。
如果能够和气解决,那她也不愿意这样冷漠相对。
毕竟,徐夫人是徐怀深的母亲。
阮稚刚一坐下来,就察觉到了徐夫人直射过来的目光。
她循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就发现徐夫人一直在看她的肚子。
她在看什么,阮稚心知肚明,移开视线,也有一点点的心虚。
临出门时,她还在卫生间里玩尿,但是测试出来的结果,仍然叫人失望。
她没有怀孕。
跟徐怀深亲密之后,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徐夫人收回视线,语气也温柔了几分,“你最近怎么样?”
阮稚:“徐夫人是问我?还是问我的肚子?”
“都一样。”徐夫人淡淡道,“你只需要回答我即可。”
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听的人很不舒服。
阮稚简单回答:“挺好的。”
“不闹喜?”
阮稚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徐夫人又解释的更直白一些,“没觉得反胃什么的?”
阮稚:“……”
徐夫人问的,应该是孕反。
但是阮稚根本没怀孕,所以又哪儿来的孕期反应呢?
“没有。”阮稚如实道。
徐夫人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质疑什么,“一点都没有吗?”
“没有。”在这一刻,阮稚其实是想告诉实话的。
她不屑于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取徐家人的认可。
但是还没等她开口,徐夫人便直接说:“薇薇也怀孕了,但是她的反应还挺大的。”
阮稚呼吸一窒,下意识的问了句:“什……什么?”
徐夫人说:“薇薇怀上了怀深的孩子,今天上午刚去医院检查出来的……”
后面徐夫人说了什么,阮稚压根没听进去。
白薇怀孕了!
白薇有了徐怀深的孩子!
而她居然什么都没有。
阮稚心中酸涩无比,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往后该如何自处。
徐夫人向后招了招手,便有一个女人走过来,坐在了阮稚的身边。
直到那女人将阮稚的手拿在手里,阮稚才回过神来,猛地把手抽回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徐夫人和那个陌生女人。
徐夫人道:“你别惊慌,这只是最常规的孕检而已。”
孕检?
阮稚低头看见距离自己不过半寸的针尖,忽然站起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徐夫人说什么,她就已经走出了徐家客厅。
……
阮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徐家大院的。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顺着大路往前走,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才停下来。
像个没有灵魂的枯骨,在看见手机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备注时,才恢复了一丝生气。
电话接通后,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却一下击溃了阮稚心里架起来的壁垒。
大概是没听到她的回答,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发个定位,我马上到。”
阮稚甚至能听见,他急匆匆的脚步声,能想象得到,他匆匆拿了外套就出门的样子。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看了一眼四周,报出了一个地标线建筑物。
“好,乖乖待在那儿,我马上就到。”
大概是为了防止意外,一路上,这通电话都没挂。
等徐怀深到时,就看见阮稚抱着双膝坐在路边。
车刚停下,阮稚便抬起头看过来。
徐怀深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一把将她捞进怀中,“怎么到这里来了?”
天空是阴沉沉的,阮稚被他抱在怀里,觉得周身的寒意都被驱散了。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抱住了徐怀深宽阔的肩膀。
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在他的肩上,好像所有的烦恼和负担,也都一并消失了。
阮稚盯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要是永远能这样,该多好?
她曾经渴望的温暖,徐怀深能够给她。
她也想,用自己去温暖他的余生。
徐怀深将她抱上了车,将车窗全都关上,还打开了暖气。
可阮稚的手依然冰冷。
她穿的太少了。
徐怀深又将后座的外套拿过来,披在她身上。
阮稚终于是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没那么夸张,我觉得还好。”
见她笑了,徐怀深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这才松开一些,握了握她的手道:“以后出门多穿点。”
“嗯。”阮稚点头,十分乖顺。
徐怀深看着她,终究是什么也没问,驱车回了家。
到了晚上,阮稚吃了两颗药,就睡下了。
徐怀深驱车离开院子时,她还没有睡着。
直到那汽车的引擎声消失,她才抱着被子,将自己狠狠的陷进去。
徐怀深到很晚才回来,看见睡梦中的阮稚,他在床边坐下来,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目光却是在枕头上停顿住,那一块很明显的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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