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还要麻烦你给我找套衣裳……”薛从嘉指着自己衣服上的不明液体。
“知道了。”小红说。
然后小红就在初桃的指点下,给薛从嘉打扫了自己住的屋子的旁边一间……
初桃洗漱好了后已经到了后半夜,想起这一天发生的种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这里又没有酒,要是有酒的话,把自己灌醉了就可以呼呼大睡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初桃蹑手蹑脚下了床,然后走到薛从嘉的房门,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小红睁开一只眼睛,摇了摇头,翻身继续去睡了。
反正小姐也没种,又不会把薛从嘉扑倒。
睡吧睡吧。
初桃觉得自己这样很变态,但是她又没办法控制自己做出这种变态的行为,她就是想听一听薛从嘉打不打呼噜,说不说梦话嘛……
里面安静得很,但是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烛灯,说明薛从嘉也没睡,要是能把她叫出来聊天就好了,初桃心痒难耐,把耳朵又贴近了几分。
薛从嘉也没睡着,脑袋垫在胳膊上,仰面看着床幔发呆,蜡烛在灯罩里面忽闪忽闪,只能照明一小片地方,薛从嘉心想,这蜡烛烧不了多久就该灭了。
等蜡烛灭了自己就睡觉。
这时候,透过门上镂空的花纹,薛从嘉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警觉地抬起头,出自本能地手也向枕头底下的佩剑摸去。
这影子……凹凸有致,是个女的。再看看头发的长度,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举止……薛从嘉摸剑的手缩了回去,肌肉又回到了放松的状态。
不管她,大半夜的不睡觉。
影子在门口晃了又晃,一会伸伸懒腰,一会捏一捏腿,一会打打蚊子,自己一个人也挺开心的。
薛从嘉越发觉得门外面的影子纷繁的动作令自己眼花缭乱,索性侧身不去看她。
初桃活动活动筋骨,想起小时候学舞的时候教习姑姑夸赞她的话,说她韧性极佳,乐感强,协调度好,什么动作一看就会,是个练舞的好苗子。
只可惜初桃一直是在刘氏棍棒的强迫之下学了多年的舞,完全就是被迫的,骨子里并不爱跳舞,所以腿受伤之后初桃也不觉得多可惜,腿嘛,能走就行,非要把腿贴到耳朵那,或者踮起脚尖在空中劈叉,有什么意思嘛。
初桃双脚并在一起,然后弯腰,手掌轻而易举地贴在地面。这么多年了,小时候的功底还在,有时候拉伸一下筋骨还是很舒服的。
她走没走?薛从嘉有点好奇地把身子侧回来,看见初桃地动作倒是一怔,女孩子身体地柔软程度是超乎他意料的。
薛从嘉觉得,就算她在外面没有发出其他的杂音,这影子看着人也很心烦,所以他决定出去问问初桃在这里干什么。
开门的声音把初桃吓了一跳,薛从嘉问她在这里做什么的时候,初桃想都没想就撒谎道:“客房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你在这房打呼噜,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哪里来的呼噜声……薛从嘉说:“哦?是吗,我都没睡着,你哪里听见的呼噜声?”
初桃说:“那我怎么知道呀,我就是听见了啊,我左边又没有住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薛从嘉挑眉:“我们一起睡过的,我不打呼噜,你知道的。”
“一起睡过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初桃捂脸,这话说得她面红耳赤。
平日里总看小黄书的初桃,这会子却害羞起来,治服流氓的最好方式就是比她更流氓。这丫头,害羞起来还挺可爱的。
“那好吧,可能是我听错了。”初桃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睡不着。你呢?这么晚你也没睡。”
薛从嘉说:“我也有点睡不着。”
“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是关于你的,你想不想听。”初桃说。
“好啊,说来听听。”薛从嘉靠在墙上说。
“其实我做过好多关于你的梦,但是很多都是醒来就不记得了。但是有一个我印象很深,就是你要成亲了,牵着一个很陌生的姑娘——我不记得长什么样了,但是她让我觉得很可怕,我不敢靠近她。”
“这……你想象力很丰富。”薛从嘉说。
“我最近总做这一类的梦,有时候梦里下大雨,有时候刮沙尘,我很伤心,醒过来就像窒息了一样喘不过气来。其实我挺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因为梦里的我实在太狼狈了,哭得撕心裂肺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心酸。”
“那个梦啊,我又梦见你牵着一个姑娘,真奇怪,你这种人也会成亲的,可我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个姑娘是什么样子的,我和她会不会有一点相同的地方呢?”
“梦里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我躲在一个茅草屋里,屋里到处漏水,我都没地方落脚。”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听到这个梦有什么感觉。”初桃说。
“我也有点难过。”但真的就只有一点难过吗?
“不过今天,我懂了一个道理,你那番话点醒了我,我觉得你娶什么样的姑娘不重要,你活着就行……”初桃说。
“好,我会好好活着的。”薛从嘉心情也很复杂。
站久了初桃觉得腿酸,于是指指小凉亭说:“我们去凉亭上吧,凉亭在小山坡上,凉快,蚊子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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